法庭上，唐栎书的律师开始逼问季怀洲，说出去的每个字都很尖锐，似是要把他狠狠地定在杀人未遂的罪名上。
季怀洲眼皮微抬，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
唐栎书和刘芳都在冷笑。
请律师了又怎样？没人知道在季怀洲的房子里具体都发生了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季怀洲就等着蹲牢吧！
唐栎书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仿佛已经看见他悔不当初的狼狈模样。
季怀洲自然能察觉到唐栎书的视线。
他淡漠地扫了一眼，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恰好被唐栎书看得一清二楚。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那么嚣张！
唐栎书喉间堵着一股气，企图利用眼神来让季怀洲感到慌张，并带了几分警告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料对方完全熟视无睹，把他当做了一个透明人。
法庭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律师都在努力。
法官眉头紧锁。
按照季怀洲说的那番话，完全没有一点胜算啊。
法官飞快抬眼往听众席上瞥了一眼。
坐在正中间的女人浑身都裹挟着凌厉的压迫感。
如果按照这样下去，季怀洲铁定是要被判。
然而他迟迟摇摆不定。
开庭前，颜瑾宁突然走进他的办公室，只简单说了几句话，让他浑身发寒。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位置坐得还稳吗？你有没有想过一天，你就站在被告席上？”
法官汗流浃背，这完全就是威胁啊。
他的手上确实有一些不干净，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颜瑾宁真的要去查，并把证据都呈上去，那他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法官暗中捏了一把汗，祈祷着季怀洲的律师再发发力，或者能发生反转。
唐栎书请来的律师似乎很有把握，开始申请传召证人。
来人正是当天在楼道中值日的物业。
“我记得是季先生先回来，接着是唐先生，我还问他是不是又来找人，让他在册子进行登记。”
物业仔细回想，“不过我当时看见唐先生的脸色很不好，好像二人起先发生过争吵似的，对了，季先生问监控什么时候修好来着。”
“预谋犯罪！”对方律师一口咬定，神色愤懑，指着季怀洲的鼻子直接下定论。
段承毅和季怀洲皆是一副平淡模样，按照计划，就先让他们觉得自己快要赢了。
台上的法官直接两眼一黑，这么简单的案子，丝毫用不着思考，很容易就可以判。
但由于颜瑾宁的存在，他始终没开口说一句。
听众席上，颜瑾宁眉间的寒意越来越浓烈。
开庭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季怀洲丝毫没有给自己辩解。
他不急不躁，仿佛无论是什么结局，他都接受。
他是不想活了吗？为了钟爱莲和她对抗那么久，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法官发现颜瑾宁的神色变化，宣布中途暂时休庭，所有人先退场。
季怀洲和段承毅站在窗边吹风。
“我一直在看那姓唐的表情，那嘴脸，简直太令人作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