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小乐已经睡了，老妈正在拖地。看到她佝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涩。
“妈，我来吧。”我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拖把。
“咋又见到你了？”老妈一脸疑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些事，还是不要让老妈知道太多的好。看着她满是皱纹的脸，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生意做起来，让她过上好日子。
拖完地放下拖把，看着客厅里那盏昏黄的台灯。老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若有所思。
“妈，您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我走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捏着肩膀。肩膀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看来她今天确实有心事。
“有什么怪的？”老妈眯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享受的表情，“我这不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嘛。”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您前几天还念叨着林雨柔，今天怎么又提起陆慧芳了？”
想到这事，我心里一阵烦闷。之前被绑架那会儿，老妈天天嚷嚷着要见林雨柔，恨不得马上就让我把人带回家。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变卦了？
“你这孩子，”老妈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这两个姑娘都不错，你多接触接触，总能成一个。”
窗外传来几声蝉鸣，夜风轻轻拂过窗帘。我松开手，在老妈旁边坐下：“妈，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可是”
“您听我说。”我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渐渐冷却的茶水上，“就像追蝴蝶一样，你越追它越飞得远。与其这样，不如种点花，等花开了，蝴蝶自然就来了。”
老妈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要是你喜欢的那只蝴蝶不来呢？”
“那就会有别的蝴蝶来。”我扯出一个笑容，“重要的是把自己变得更好。”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今晚在陆慧芳家门口看到的那辆豪车。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光是车标上的水晶小人，恐怕就抵得上我一年的收入。
这样的差距，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弥补的。
“妈，明天我去趟银行把钱取出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取钱干什么？”老妈放下茶杯，神色警觉。
“我准备出国做生意。”
这句话一出，老妈腾地站了起来，茶几上的杯子被她带得晃了晃：“那你的设计公司怎么办？刚混出个人样”
“公司照常运转。”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有楚一帆他们在，我放心。我就负责最后的审核把关。”
“那你还要出国？”老妈的声音里带着不安，“你这孩子，怎么突然”
“妈，机会不能错过，已经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
“好吧！你从小就有主意，我也帮不上忙，就在这里瞎操心”老妈黯然神伤地说道，起身走进她的卧室。
“哎！老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啊，你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现在该享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这么努力就是想给你和小乐撑起一把伞”
夜越来越深，我却毫无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那张存了一千三百万的卡，被孙雅琳连续输错密码五次，现在已经锁死了。
这招够狠，不过还好我用的是老妈的农历生日，她怎么也猜不到。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银行。阳光透过银行大厅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柜台小姐职业性的微笑上。
“先生，您好。”柜台小姐翻看着我的资料，“这张卡确实被锁定了，需要您重新办理。”
“那就重新办一张吧，要全球通账户。”
柜台小姐点点头：“好的，请稍等。”
我靠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客户。就算卡被锁死了，每天限额也就五万。与其担心被盗刷，不如直接挂失重办。这样在国外用起来也方便。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我得招些年轻力壮的，跟我去中欧捕虾。那边的人工费用太高，还不如带自己人过去。咱们国内的工人，干活又快又好，要价也实在。
银行的事办完了，我开车回到家，我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桌上摆着几份设计图，都是最近的项目。公司确实走上了正轨，但现在不是安于现状的时候。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中欧那边的市场我已经考察过了，就是缺少可靠的人手。得找些懂行的，最好是有经验的渔民。
正写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楚一帆。
“沈哥，有个大项目，客户指名要你。”
我揉了揉太阳穴：“什么项目？”
“一个度假村的整体设计，预算两个亿。”楚一帆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客户说只要你点头，合同随时可以签。”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这可是大单子！”
“我知道。”我站起来，走到窗前，“但现在不是时候。”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的夜色。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像是撒在天鹅绒上的钻石。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停下它的脚步，而我，也该继续向前走了。
只是这一次，我要走得更稳，更远。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田侦探。
“喂？查到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了吗？”
“沈总，已经查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田侦探标志性的笑声，我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手指微微颤抖。
“田侦探，这事真得好好谢谢你。”
“小事，你也帮过我不少忙。对了，我把照片发你微信了，你看看。”
匆匆挂断电话，我点开微信，田侦探发来的图片跃入眼帘。那是一张身份证照片，清晰得让我瞬间石化在原地。
照片上的男人，不就是陈玉峰身边那个想在远景集团投资大会上抢我座位的保镖？
“周虎？这不是那个抠脚大汉吗！”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