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段时间之内,他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我感到愤怒了,那样漫长的黑暗我都平静以对,我对这黑暗之外的变化,却生出愤怒!
为什么无视我!你究竟是谁!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度过这劫!
变化带来希望,可这希望,或许不是我想要?
我的理智还在,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我歇斯底里,像是柏格一样,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不体面!我像他一样咆哮!无声地咆哮。
可那声音一如既往,不被我影响丝毫,它像是客观的现象,只是存在着,诉说着,表达着。
“如此,不妨假设一下,当我在之后的某个时间在「确定」的位置将他接引,那么,在他离开与到达的这一时间段之内,理论上他便不存在。”
“那,又该如何保证这个假设成立?”
我的嗓子已经嘶哑,疼痛使我清醒,我开始冷静,我的理智,它似乎又回到我的大脑。
我开始询问自己,不过是从黑暗与死亡来到虚无和孤立,我为何这样失态?
我的精神,我的智慧,我的理智却给出不同解答!
因为愤怒,因为绝望,因为脱离期望!我何时变得这样懦弱?不敢面对坎坷?
在梦醒之后,在希望变为绝望,在没有能力对抗现实之时!
我在想,虚无的声音,它在向谁诉说?谁在聆听这语言?我的脑中又有新的声音,它们解答我的疑惑,它们相互探讨,它们争论不休,它们逐渐忽视我的存在,它们开始背离!它们越来越多!
它们是谁?!
虚无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脑海杂乱不堪,我只能竭尽全力,抓取被它们截去的信息!
那话语自问自答,阐述一个谬论!
“要确保假设进行,需要减少变量!”
“只要将「确定」的位置与埃勒门城主离开时所在的位置定为同一变量。”
“那么,当他回归之时,离开与回归之间,便必然会有空白。”
“这空白,是时间,也是空间!”
“可这不能达到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丝毫不将“我”以外的事物放在眼中,这个声音它竟这样傲慢!
“所以,不妨再添加一个条件——已知:在埃勒门城主回归「确定」的位置之前,在「确定」的位置,埃勒门城主已经存在。”
埃勒门城主?这个词频繁出现,埃勒门是黑苍山脉南方镇守城池,那的城主,为什么出现在这话语之中?
“这个条件,优先级当在前。”
“也即是说,在埃勒门城主离开与回归之前,埃勒门城主一直都在,他从未离开。”
“于是,当我将他带离,而后又使他回归,这空白便是一处「非正常时空世界」。”
“一方面,已知确定,埃勒门城主一直在「确定」的位置,时空连续。”
“另一方面,当他的离开与回归确定之时,离开与回归之间,他的不存在也将为之确定。”
“于是,一个矛盾点,诞生了。”
“但,另一问题,这个矛盾点,需要苛刻的成立条件,即,我的时空从后至前,同时循环往复,可从前至后,连续贯通。”
我开始深思,这个声音诉说的假设基于何种逻辑?
“如此,我将见证连续的,一直都在的那个埃勒门城主,同时,我将接引下一位拥有空白的埃勒门城主,带离一位将拥有空白的埃勒门城主。”
“此处需谨慎,见证与带离不可同时进行。”
“当矛盾点成立,我便可以施行计划——将矛盾消除。”
吵闹的杂音消失了,但每当我思考,我的大脑便一片空白,为什么?它们带走了我的智慧!!该死的杂种!!!
我出离的愤怒了,不再管虚空的声音说了什么,我疯狂发泄着愤怒,我为什么愤怒?想不起来了!
我更加愤怒了。
“为了计划能够进行,已知条件不能直接达成,需要间接成立。”
“因此,已被见证的已知已经达成——非噩,与城主密切,已知与城主交流,制定规划且共同下达诸多命令。”
“至于达成条件,便假设存在这样一种结构——祂的时空相互转化,可以前后位移,同时,可以横向位移,并且在一定的空间之外,此结构半独立不生效。”
“当此结构存在之时,便叫祂——世界树!”
我的眼前画面越来越多,我不再感到愤怒,我的愤怒也离开了,我安静地看着,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不禁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然后,我的想法也离开了,它们告诉我,它们要去寻找答案!
我的眼前一幅巨大的画面展开,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像是解说。
“当一切条件成立,当矛盾出现又消除,当被接引的埃勒门城主又被带离,时空便成一体,往复唯一此外再无轮回!”
我看到,画面中空白的世界从未来的某处,一座府邸,开始生长!向上蜷缩,向前蔓延,向后退转!
我看到,府邸中有一座厅堂,厅堂之内有台阶,台阶之上有高椅,我看到高椅之上有个人!
那个人,祂长得与我一样,那个人,祂是谁?
祂转头了!祂看向了我!祂开口说话,祂对我说:
“你就是我呀!”
我看到了!!祂的脑中有智慧!那是我的智慧!是我的智慧呀!!
“不,是我的智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