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了画面,我来到了那座大厅!
冰冷的高椅又一次让我醒来,这次没有毁灭,可我现在,在何方?!
我还是没有清醒,我是谁?
我也认不清现实,这是那座不断毁灭的黑暗大厅,还是那展开的巨画?
我不知道,我还是无法动弹,黑暗中寂静无声,这是幻境还是真实?我是否还在梦中?
我的理智、我的智慧、我的精神、我的情绪、我的思想,我感觉我的一切除我之外,它们都成了祂们。
谁来告诉我,祂们又是谁?
我的眼前展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世界。
那个空灵而飘渺的声音,祂又一次出现!祂径自存在,祂自顾自地诉说。
这声音徐徐如风,吹过我耳旁,划过我心灵,清新平和,宁静的语言却使我如在寒冬。
祂清冷地说:假如。
“假如,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时空闭环,首尾相接。”
“假如,那个世界庞大无边,假如,那个世界渺小若微尘,疆域只一座城。”
“假如,那个世界有人,非人,假如,那个世界有神,非神。”
“假如,那个世界”
每一个假如之后,画中世界便生出变化,对应其语言。
我看到一座城,那是埃勒门。
我看到一座城,那城庞大无边,却渺小若微尘。
我看到一座城,那城有人,却又没有人。
我看到一座城,那城有神,神是城主,城主即神,我看到那座城,那城有神,城主非神,那城主,祂为何与我别无异同?
我看到那城主,祂又对我说:“你就是我。”
好冷,好冷呀!为何这样冷?
这一次,我不会再进入!
那声音,祂还在继续!世界还在变化,我又看到一片天,被世界囚禁,一片黑色的天,被世界囚禁!
我看到天,天也看到我,祂发出声音,万物齐鸣,众生相和,世界,开口了!
祂是万物,祂高傲地说:“乾坤天地主,古今日月同!”
祂是世界,祂淡漠地说:“世界变迁沧海桑田,时间流逝万古成空。”
祂是众生,祂决绝地说:“万物皆为变化,而天,从未改变!”
祂是一切,祂是变化,祂是我,我是祂,我们异口同声,我们同声异话,我们,从未变化!
呵呵呵,哈哈哈哈!!祂是个疯子!疯子啊!
我嘲笑祂,祂精神分裂,祂精神分裂!祂有病呀!!哈哈哈哈!!天有病呀!!哈哈哈哈!!
大笑中我又看到一尊神,一尊遮天蔽日的大神,祂被世界扯住脚,祂竟被扯住了脚!哈哈哈哈!!祂被世界扯住了脚呀!!哈哈哈哈!!
定是祂脚太大,被卡住了呀!!哈哈哈!!
我笑得太过,眼泪流了下来,在我擦拭之时,祂被炼作一方虚空,圆润无暇,洁白而美丽,白色的混洞,却投射血红的光。
我看到一棵树,一方遮天蔽日的树,树上长着果,那是世界的根,无数的可能性在唯一的轮回中重复!
我又看到一尊神,祂从树内诞生,祂吞了树!祂成了树!祂顶着无数的世界,祂在世界之内,祂在世界之外,祂是世界,世界是祂。
我还看到一尊神,祂是太阳,太阳太阳呀!风暴大陆从未出现的,传说中的太阳呀!!
太阳!祂从世界之树诞生!祂撕裂了树,祂杀了神!神啊!神死了!!世界树死了!
我看到死后的树,祂又成为生命!祂又活过来,祂再一次成为神!祂是树!祂吞噬了太阳!祂吞了太阳
炽红的太阳,祂化作漆黑,我看到漆黑的太阳生出洁白!祂圆润无暇,祂是那口混洞!
祂在黑色的太阳之内,射出猩红的光!
我看到世界树上有太阳,我看到太阳之内有混洞,我看到混洞带来世界,我看到那座世界,祂是埃勒门!祂将世界之树吞噬!
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我看到世界树的诞生,我看到世界树的成长,我看到时间与空间,我看到纠缠扭曲的时空与悖论!
那样的扭曲,那样的复杂,那样的不合理,是什么在支撑?是什么让祂存在?祂为何能够存在?!
我还看到那些神!我看到祂们的战争祂们的战争,那是我们的命运!
我看到两个人。
祂们来到我的面前,我看到祂们成为神一般的生灵,我看到祂们推开那扇门。
我看到一个黑影,祂在我身后!
“假如,存在这样一个世界,祂要怎样诞生?”
是啊,假如,存在这样一个世界,祂要怎样诞生?
我听到了,门外传来声音,脚步声,那是两个人。
我看到了,祂们推开这扇门,我感觉到,我身后站了一个人。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