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音虽说过,半月边之毒宫里御医便能解。
但经此事,他不敢相信太医,也不想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毁了下毒的证据。
他问过祈墨淮,才知道谷清音之所以会去东宫,是受云栖晚所托。
“此事我可以允诺,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放过阮妃,还她清白。”
许唯初体内虽有半月边之毒,但阮妃的那只猫确实是害她小产的罪魁祸首。
听到这条件,云珩心底疑惑,他这个妹妹是何时与阮妃有的来往。
“晚儿妹妹放心,此事若是查清,自然不会连累阮妃娘娘,不知第二个条件是?”
“第二个条件先不急,还得看她是否愿意。”
“那谷神医他……”
“谷神医明日便会去东宫,殿下可回宫早做准备。”
云栖晚说完,又看向谢澜安。
“表哥,劳烦送太子殿下回去。”
听到这话,茶才喝了半盏的谢澜安身形一僵,不甘心地又把那半盏一饮而尽,才起身。
“殿下请。”
云珩也在怔愣间起身,他连半盏茶都还没喝呢。
临出门前,云珩转身朝云栖晚鞠了一躬。
“晚儿妹妹,谢谢你。”
进门时,他听到云栖晚说的那些风凉话,加上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心底是有些怒气的。
她方才又同他谈条件,把此事当作与他的交易,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一般。
若真是如此无情,又岂会拜托谷清音去东宫。
谷清音对解毒方法并未藏私,她特意如此,应是想让他明白,他早已不是那个还能躲在父皇和外祖父身后的太子。
原来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是这般疼痛。
由此可见云栖晚对他的疏离,不仅是因为当年他们袖手旁观,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是昭云太子,未来的昭云之君,却总是指望他人。
她说得没错,是他没用,这样的他如何庇护初儿,如何庇护他们的孩子,又如何庇护昭云万民。
“殿下不怨,便已足够。”
云栖晚心底也有些内疚。
失去孩儿,他和许唯初才是最痛心的人。
可从前的云珩被昭云帝保护得太好,性子优柔寡断,即便最近已经有所改变,但是还不够。
她听到了谢澜安给她的暗示,便猜到来的人中有云珩。
丧子之痛,加上今日这种孤立无援的痛,才能让他日后面对敌人时,收起那副慈悲心。
背后之人连许唯初都不放过,又岂会放过他。
如今他们已身在局中,暗箭防不胜防,云珩必须得学会自救。
……
见云珩和谢澜安离去的背影,祈墨淮调侃道。
“阿云胆子还真大。”
云栖晚挑眉。
“但是有效果,不是吗?”
“那若是他脑子没转过来,弄巧成拙,从此对你有芥蒂怎么办?”
昭云帝和众人都知道云珩身上的不足,鲜少有人开口,即便开口,也是婉转到十八弯般的提示,哪会像面前这般,直接将人面子放在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