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云栖晚并未催促，许久后，方听他道。
“阿云所愿，便是我心中所愿，阿云随心选择即可。”
无论面前的人如何选择，他都相随。
云栖晚对这个回答有些诧异，歪头道。
“若我真想做女皇呢？”
权力之巅，听起来还是挺诱人的。
“那我定为阿云扫清面前的一切障碍。”祈墨淮正色道。
阿云骨子里有昭云帝与云珩骨子里缺少的杀伐果断，又出自天辰山，才干谋略皆由渡生门所授，渡生门以天下大义为先，昭云江山交到她手里再合适不过。
她又与南宫宸师承一脉，南离和昭云两国强强联手，合并周边列国也不无可能。
“那若我广纳后宫呢？”
正畅想得雄心壮志的祈墨淮，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阿云就不能独宠一人吗？”
云栖晚眼波流转，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缓缓靠近。
“嗯，也不是不可以，凭借这副姿色，独宠你一年如何？”
“不够。”
祈墨淮说完，头还配合地往前移了几分。
“那三年？”
“还是不够。”
还不够？这么能讨价还价，云栖晚蹙眉。
“那你要多少？五年？十年？”
祈墨淮又往前凑了几分，两人鼻尖相触，一字一句道。
“生生世世。”
说完，便想吻下去，哪知云栖晚早有准备，在他低头的那一刻，便退了回去。
“讨价还价，可是要被打入冷宫的。”
吻了个空的祈墨淮心底遗憾，眼底满地失落。
“难道阿云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吗？”
云栖晚眨巴眨巴眼睛，不得不说，这厮装得还挺像。
仿佛有种他这个良家子被她这个负心女抛弃的错觉，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些乌七八糟的思想甩出去。
“怎么，祈世子就那么希望让我当女皇？”
她自小生活在天辰山，思维会比寻常人跳脱一些，没想到这厮比她更甚。
听到云栖晚这么问，祈墨淮便知道她并无此意，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那阿云可会为了昭云百姓，去当这个女皇？”
“不会。”
云栖晚回答得很干脆。
“师父说过，渡生门虽以天下大义为先，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要时刻牺牲自己，我们也有选择的权利。”
“如今的昭云不能缺了昭云帝，但等此次内乱平定，给昭云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那时有没有云栖晚，都不重要。”
届时外忧已除，内乱已平，有昭云帝和外祖等人从旁辅导，云珩那性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前提是云珩能平安活到那时，她对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自保。
“我明白你的想法，或许昭云帝和外祖父也曾有过这想法，但我不愿。”
并非她自傲，昭云江山交到她手里，昭云或许有开疆扩土的机会，但她志不在此。
“墨淮，我没那么无私，我已为昭云放弃过自己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
云珩虽缺少杀伐果断，但是守成的能力还是有的。
“云珩又不至于让昭云覆灭，即便我的蛊毒能解，也不会为了那一点锦上添花而牺牲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