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楚临风才反应过来，云玥说的他是指昭云帝，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陛下已经下旨，恩准你我二人和离。”
果然如此，云玥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幻灭，指甲嵌入手心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痛的万分之一。
“所以他给你们所有人都留了退路，却断了我和云栖晚的生路，还真是我们的好父皇啊。”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明白，她和云栖晚都是昭云帝的女儿，为何昭云帝会对云栖晚受的那些苦冷眼旁观？
为何会漠视她的讨好，又毫不留情将她贬为庶人？
原来竟是如此。
“临风哥哥，恭喜你，终于名正言顺摆脱我了。”
听到云玥的这声恭喜，楚临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能和云玥一刀两断，他是开心的，可如今她同云玥被迫背上了灾星的名头，却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仿佛知道楚临风心中所想，云玥笑得很残忍。
“可惜了，云栖晚也是灾星，你和她注定不能相守。”
说到这，云玥扶着一旁的石凳站起身来。
“哦，我说得不对，她心里都没有你，怎么会给你相守的机会？”
“临风哥哥，你真可怜，得不到她的心就罢了，如今你连陪她死的资格都没有。”
云玥虽然在笑，可听着却全是悲凉之色，不知是替楚临风，还是替自己。
“灾星，我若真是灾星，我定然先灭了宫里的那几位，再毁了昭云，让这世间的一切都给我陪葬。”
……
十日后，谢府，栖晚阁。
见云栖晚还在气定神闲地练字，云知柠抢过她手中的笔。
“姐姐，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练字？”
云栖晚宠溺地看着面前急得嘴角快起泡的小人儿。
“柠儿今日想让姐姐陪你玩什么？”
这几日，云知柠担心她，每日缠着她玩各种新发明的小玩意。
此刻的云知柠就像一只小耗子，围着云栖晚上蹿下跳。
“姐姐，那流言越演越烈，我听下人说，今晨都有人往门口扔烂菜叶子了。”
回想起自个儿偷偷跑去门口看到的场景，云知柠又快速地补了一句。
“还有臭鸡蛋。”
云栖晚点了点头。
“嗯，姐姐知道了，所以今日柠儿想玩些什么？”
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云知柠跳脚道。
“不玩，今日什么都不玩。”
都什么时候了，姐姐怎么还想着玩。
不知想到什么，云知柠上前几步，握住云栖晚的双肩，使劲摇了摇。
“姐姐，你快醒醒，别睡了。”
云栖晚无奈。
“柠儿别晃了，姐姐醒着的，再晃姐姐就要散架了。”
云知柠一向是好孩子，听到这话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看到云栖晚肩上被染上的墨汁时，心虚的伸手抹了抹，见抹不掉，又讨好地帮云玥晚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
“姐姐今日这身衣裙真漂亮，与外祖父书房里挂的那幅山水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共通点是，衣裙和画上都有墨汁。
见她欲盖弥彰，云栖晚也不拆穿。
“笔给我，去倒杯茶过来。”
“哦，柠儿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