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捕头的身子忽然剧烈地哆嗦起来,首次感到光裸着的皮肤上泛起了阵阵寒意。
“我们怎么了?”
叶晚竹再次垂下目光。
“我们不肯被你打劫,你很意外吗?”
宁捕头瞪着叶晚竹,忽然又不害怕了。
没有哪个女鬼会为了银子就跟人拼命的吧?
鬼要人间的银子又没用!
“你,你放开我!”他扯着嗓子大喊,胆子也壮了,“否则,否则——”
叶晚竹一脚踩在他嘴上,终于让这位宁捕头安静了下来。
“你真是衙门的捕头?”叶晚竹的语气带着十分的怀疑。
这种货色能当捕头?
宁捕头挣扎着把脑袋伸出来,“如假包换!”
“那也就是说,封锁矿区,还有加强镇中巡逻的这些事情,都是闵镇的衙门做主办的咯?”叶晚竹继续发问。
宁捕头挣扎了半天还是逃不脱,有些泄气地瘫软在地,看着上方的叶晚竹翻了个白眼。
“你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因为我是京城派来,南下巡抚的钦差啊。”
“你是——”
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话,宁捕头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足足瞪了叶晚竹四五息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又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朝廷派一个女人来当钦差?”
京城没人了?
叶晚竹摊了摊手,“你这样畜生投胎的都能混个捕头当,我怎么就不能是钦差?再说了,你们闵镇私下在做的都是些什么事,难道你以为京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本官不微服出巡,怎么能知道城中的真实情况?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她端起架子,看得宁捕头越发茫然。
“你,你是男是女啊?”他费了半天力气,就吐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猜?”叶晚竹的笑声越发讥讽,“或者说,你仔细看看?”
宁捕头眼神犹疑,心虚万分,却还是不肯相信。
“你是什么官?京中怎么会允许女人当官的?”
“或许是因为京城里没有敢要八百两脏银的捕头?”叶晚竹摸了摸下巴,故作疑惑。
宁捕头的表情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行了,我如果不是钦差,怎么敢对你们这帮人下手?”
不想再和这脑袋空空的蠢人说话,叶晚竹继续胡扯着,松开踩着宁捕头的脚,转而踢在他的屁股上。
“滚起来,带本官去你们的县衙瞧瞧,我要好好问问你们的县太爷,他究竟是怎么当差的!”
说着话,叶晚竹又朝隐风和隐川使了个眼色。
事已至此,不如,就直接打上门去吧!
“……你说什么?”
一炷香后,县衙内堂之中,听着随从的通报,县太爷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
“钦,钦差?”
“是啊老爷,这下怎么办?”随从苦着脸。
县太爷显然还没有完全睡醒,脑子还不灵光,“这儿怎么会有钦差?从哪儿来的?”
“从宁捕头的爪牙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