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袁木夏没有意见,那天在医院当场拍板,定下儿子的婚事,除了表面原因,就是不想让儿子娶扬红妆。
他也曾经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儿子结婚当天离家,十天后回来又决然离去,儿媳妇磕了脑袋躺在床上的时候。
也想过弥补。
现在看来,他当时拍板性的决定是对的。
看起来柔柔弱弱,老婆嘴里惺惺作态的女知青,女儿嘴里的美女蛇女特务,其实还不错。
多年吃食堂,看袁木夏清食材,都有了本能的食欲反应。
昨天袁木夏做的的一顿饭,是他这几年吃的最舒服,最饱最满意的一次。
看着袁木夏最后将泡在盐水中的食材捞了出来,晾在一个大的铝合金盘子里。
嘴角都湿了。
难得进厨房旁的储藏室,将多少年积攒的老物件都翻了个遍,最后在墙角找出了两瓶老酒。
多年前老岳父唯一一次来看他们,带来的,据说很贵。
都有十几年了。
其实很多时候他想抿上那么两口,小时候家里穷,村子有家酿酒的,爹给人家当长工,过年的时候东家也会上几坛酒。
大黑坛子,爹能喝上整整一年。
爹喝酒的时候,会给几个儿子倒点,
结婚后,因为李雅竹反对,多年愣装作滳酒就不沾。
装的很辛苦。
现在老了,不需要再装了。
袁木夏收拾完食材,将盘子放在扣着的木桶上底,盖上编织的罩子。
检查了大门。
进了屋。
找出笔记本
从床底下拉出粉好的药。
没有称药的戥子,用小勺子分。
准备工作都做完。
就等着明天金珠卫生院找黄丹,找针盒。
睡觉时看了看表,凌晨4点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第二天早上九点了。
很奇怪八点广播声都没吵醒她。
先给隔壁李雅竹煮了个鸡蛋,溜了个馒头拿了过去。
检查了伤腿,照顾她吃了药。
李雅竹默默的配合,完了继续在窗前,翻开了夹着书签的书。
袁木夏回去,将猪蹄,鸡爪,鸡胗炖进锅里放好大料,给灶堂里添了两根粗壮的木材。
便去银行,取了三十块钱。
碾场还在热火朝天的扫尾工作,她走过碾场拐上了馒头山。
也没人注意。
可到了傲以桥家,大门上竟然挂着锁子。
去运输公司,他开的那辆车不在,打听后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已经出车了。
多多少少有点遗憾。
回到家两根粗壮的有点湿的木材还没烧完,又加了二根。
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中午下班,金珠果真带着一针盒黄丹,七八个针盒来了,还提了七八个馒头。
猪蹄鸡爪,鸡胗子出锅了,棉软香腻,最好吃的是猪蹄那满满的胶原蛋白。
她给李雅竹端了一个劈开的猪蹄,两个鸡爪,两个鸡胗,两个馒头。
照顾她吃完午饭。
苏大同回来了,背负双手迈着老干部的步伐,手里什么都没拿,看见她哈哈笑:“小袁,做好吃的了吧,我今儿个都没打饭,就等着回来吃肉呢。”
应该昨晚上看见准备食材。
袁木夏按照给李雅竹的标准,分了一分送了过来。
放在院子里的小木凳上。
苏大同看着黑红色的饱满诱人的猪蹄儿,鸡爪,鸡胗。
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小声说:“我看到有七八个猪蹄,还有一堆鸡爪,给我再个蹄儿,鸡爪,晚上小喝一杯。”
表情语气和神态像个孩子。
袁木夏笑了笑。
这公爹还真不客气呢,知道她准备了多少食材。
公公偷偷看儿媳妇,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