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重,也是以前没有过的。
李雅竹坐在床沿,拄着拐杖到了院子里刷牙洗脸。
看见儿子就唠叨:
“你大姐现在变了,昨天我让你媳妇儿叫她回家,她人倒是来了,可就像屁股底下点着火,给我洗了两件衣服就走了,说是婆婆让她回去晚上砸杏胡”
“你有空找你大姐说说,别跟着她那个不着调的婆婆,学的抠抠搜搜的,爱财如命的。”
“砸一斤杏仁能卖多少钱?她白天工作那么重,吃的又不好。”
这几天在家养病,李雅竹仔细的想自己的三个孩子,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大。
孩子从小就寄养在人家,回到家里就照顾弟弟妹妹,做饭洗衣服,也没读多少书,结了婚又被婆婆压着,自己挣工资,好几年都不添加新衣裳。
昨天叫女儿回来,就是想教教她,不要那么受奴役。
可女儿洗完了衣服就走了,有了味儿的床单都没来得及洗,说是晚上再来。
苏沃野利索的揭下床单,泡在洗衣盆里,倒了些洗衣粉,蹲在院子洗床单。、
一会儿就洗了出来,搭在了晾衣绳上。
急的李雅竹倒着拐棍阻拦:“二野,你不要洗了,留下让你大姐洗,让你媳妇洗也行,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洗这些东西呢?”
她本想说床单有尿渍,会挡住你的运气,话到嘴边又改了。
儿子是子弟兵,不会信封建迷信那一套。
果然苏沃野将水坡到了门前的坡上,擦着手说:“妈,你还信那些?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你说的,我大姐也挺累的。”
他没说袁木夏,虽然暂时不提离婚的事,终归要离婚的。
不过母亲似乎已经承认了。
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喜悦。
袁木夏端着两个碟子进来了,放在院子的方凳上。
热乎乎,软乎乎的煎饼,一盘白红绿三色的土豆丝。
放下过去又端来一个碟子一个碗,一盘豆角拌茄子,一碗西红柿鸡蛋菠菜。
“李会计吃早点,剩下的中午吃。”
“苏沃野,去请你战友吧,吃了再走,中午的给你们带着,就煎饼了。”
苏沃野满脸惊艳,早点也太丰盛了吧。
他急匆匆的去招待所,不一会儿带着江黎明小王来了。
这边的菜里多了一盘炝拌萝卜丝儿,加了小葱香菜,味道比昨天更可口。
煎饼又软又香又薄,西红柿鸡蛋汤也是酸酸香香的,很鲜。
吃完还用非常干净的软布,包了一沓。
还有一个小布包里装了,洗干净的黄瓜,小西红柿,三个鸡蛋,三个苹果。
“这些差不多够中午下午两顿饭,走到哪儿到时候就吃吧,错过了时间,饿过了头会伤胃的。”
送他们到了坡头,目送他们下了坡,走过了公路,从招待所开出了小车。
杨红妆一直站在马路边上看着。
直到小车屁股后面冒着烟,转过了弯。
杨红妆抬头,看到门前站的袁木夏,嘴唇都咬破了。
晚上在卫生院门口守到大半夜,苏沃野才从招待所出来。
她鼓足勇气迎上去,想要说几句话,最起码问清楚,他同袁木夏到底怎么回事?
她闻到了苏沃野身上的酒味儿。
想到了电影里看的,男人都是酒后乱情,扭了两下腰。
可苏沃野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过身边,眼睛都没闪一下。
走在公路上,不是在部队,也走出了军姿。
她知道机会难得,顾不得被无视,追上去,挡在上坡的路口。
问:“你和资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苏沃野一句都没说,上半身子一闪,她下意识的一躲,他已经绕过她到了身后。
她转过身,他已经快到一层家属区拐弯处了,等她气急败坏的追上坡头,他已经到了自家门口。
杨红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努力的压住,想要去他家踹开门,讨要说法的冲动。
她不明白苏沃野无视她的原因。
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