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沃林快速的冲出来,穿过马路,差点撞在了一辆拖拉机上。
她跑过马路,感觉不对,又斜线返回马路,沿着马路边向前跑,跑过了最边上的副食厂院墙。
张全也冲了出来。
看到了袁木夏,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袁木夏说:“我都听见了,快去追吧,她被惯坏了,做事不计后果。”
苏沃林虽然有一点执拗,张全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从那边过去了”
袁木夏指了指副食厂的院墙。
副食长院墙小路跑过去,能到幸福山,再往上走,小溪被堵了一个水坝,水很深。
还有好几座高山悬崖。
如果有什么想不通,很容易做错事。
张全跟苏沃林相处了一年多,当然知道她的脾气。
追了过去。
袁木夏都拐上了坡,突然想起家里没米没面没油了,又去粮站。
拿了二十斤面,十斤米,二斤油。
剩下的先存着。
面袋米袋油瓶都是借的。
回家做了面条,自己吃了,给李雅竹送了,等她吃完饭吃了药。
把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今天发工资,这是你和苏书记的工资。”
李雅竹接过钱数了一遍,抬头满脸疑惑。
接着又数了一遍,钢板毛票都数了。
“少了二十八块,整二十八块,怎么回事?”
“老苏的零花钱是五块,是他一个月抽烟的钱。”
“还有二十三块钱哪去了?”
袁木夏实话实说:“苏书记让我跟你说,他要去三分队驻队,估计得一个月半载的。”
“二十块钱他给家里的姐姐哥哥弟弟老娘寄去了,还有粮票。”
“什么?”李雅竹拍着桌子,忘了自己腿受伤站了起来,疼的哎呦一声又坐了下去。
“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他趁我腿受伤,做的这么绝。”
“他凭什么给他家里人钱,他爸妈把他12岁就推了出来,让他给地主家放牛挣钱,如果不是遇到了部队,他就在他们那个小山村,一辈子都出不来。”
“如果不是他在部队遇到了我,我给他教文化,帮助他进步,他能有这个工作,能当上场长书记吗?”
“他的哥哥弟弟姐姐都在生产队,都有手有脚的,凭什么给他们钱给他们粮?”
李雅竹是旧社会度过大学有文化的人,怎么会这么双标?
她父母兄弟是人,苏大同的父母兄弟就不是人了?
袁木夏也没说什么:“苏书记只是让你传个话,也没说原因,我不知道。”
“苏沃野昨个换的衣服还没洗,我去洗衣服了。”
反正李雅竹现在的情况,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去找苏大同吵闹。
有些事情自己慢慢想吧。
李雅竹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是控制住,没对袁木夏发脾气。
现在也只有袁木夏天天还能给她端碗饭端杯水喝。
就连一向逆来顺受的大女儿,都做不到顿顿送饭送水。
袁木夏回去,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等咱们工人有力量歌曲放完,才去给向阳花送午饭。
到了下坡路口,金珠下班回来,手里端着个饭盒。
袁木夏问:“你看见张全了吗,他跟苏沃林吵架,苏沃林跑河那边去了,他去追,有两三个小时了吧。”
金珠一听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袁木夏说:“跟你说什么,你总说和张全只保持朋友关系,就别掺和人家的事,早说什么。”
金珠急切的说:“有件事我没跟你说去过,苏沃林今年正月就跳了一次虎山崖,当时如果不是杨红妆和张全是死拉着,就摔成肉泥了。”
“我怕她出事。”
有这事?真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