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大理寺后院。
林峰立于秘阁之内，面前跪坐着六人，皆是青璃山旧部，炼器师、术阵师、灵骨修。
沈鸢低声禀道：“三十七人，已查明并非林家嫡系供奉。”
“六人为术脉主干，二十余人可用。剩下的……将逐步遣散。”
林峰目光缓缓扫过那六人。
“自今日起，你们是夜图外线术司。”
“负责断脉术、火器术、阵灵术。”
“你们不是投降。”他顿了顿，语气缓缓转冷，“是赎罪。”
“若有一人泄密，满门诛。”
六人齐齐叩首，低声应道：“谨遵少卿之令！”
林峰转身看向谢凌风：“以大理寺名义，为他们设立术部暗籍。”
“从今往后，他们的身份，只归我知。”
谢凌风应声，快步而出。
林峰立于阁前，手中卷轴缓缓展开，青璃山术脉图，已然清晰。
沈鸢悄声问道：“大人，接下来，如何用？”
林峰眯眼望向窗外，淡淡道：
“东海霜火线未断。”
“我手中缺术士、缺匠、缺阵法师。”
“林山的东西，既然已经拆散，那就留着我们来收。”
“收人，也收心。”
“这些人以后，不叫青璃山。”
他轻轻提笔，在册上写下三个字：
夜器堂。
夜器堂初成，山雨欲来。
林峰立于大理寺秘阁之巅，望着西京远天的沉云，心中思绪纷杂。
天未亮，风已紧。
这是一场不安的静。
……
卯时初，密报由北境边关急递而至。
沈鸢亲自呈报，脸色罕见凝重。
“大人，北境……动了。”
林峰抬眼，神色微沉：“说。”
沈鸢低声道：“昨夜申时，北荒王赤盏于碧骨营设前线大营，镇压北军旧部。”
“辰时前，一支神秘骑队自黑岩岭南侧突袭。”
“一夜之间，斩首两百里，破四座外营。”
“赤盏亲弟赤鸣、亲信副将乌踏风，尽数毙命。”
林峰眉心微拧，目光如刀：“谁干的？”
沈鸢吐出两个字：“柳青辞。”
轰——！
林峰心神猛震，袖中青冥气旋不受控地轻轻一震，桌上卷宗应声裂开。
沈鸢一怔，随即低头：“是北境旧部传来的口信。无确切印鉴，可能……也可能是假借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