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剑眉倒竖,怒喝道:“不娶她?你还想娶谁?”
“娶裴春草吗?”
“她是相貌娇艳,宜嗔宜喜,又惯会在你面前装娇卖痴。”
话锋陡然转厉,声音如冰:“可你别忘了她的出身!”
裴谨澄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唇瓣,神情恳切的解释道:“儿子绝无此意。”
“儿子对明”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儿子对春草,从来只有兄妹之谊,绝无半点男女私情。”
说罢,郑重抬起右手,“若父亲不信,儿子愿对天起誓。”
永宁侯冷笑一声:“你最好如此。”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黄家大姑娘,生得眉目清秀,举止端庄得体,更难得的是持家有道、处事沉稳,日后你自会知晓她的好处。”
“若无意迎娶黄家女,便去攀附那权势更煊赫、身份更高贵的贵胄千金,教黄家哑口无言。若不能,就给我噤声!”
“滚回去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就走!”
“至于你……”永宁侯的眼神缓缓移向裴临允那张猪脸,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一次次梗着脖子大放厥词的模样,心里除了失望,就是嫌弃。
“至于你,就好好在沧海院养伤吧。”
他对裴临允,已然连半分训诫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
裴临允:???
莫名有些慌。
随后,永宁侯唤来亲信,冷声吩咐:“今日侍奉在沧海院的下人,一个不留,全数杖毙。”
话音落下,不消多时,院中已隐隐传来哭嚎求饶之声,却很快淹没在棍棒落肉的闷响里。
包括,裴明珠的贴身婢女和裴谨澄的心腹小厮。
……
听梧院。
裴桑枝不厌其烦地反复练习着繁琐的礼仪动作,听着荣妄送的两个婢女绘声绘色的描述沧海院里发生的种种事情。
两个武婢,分别唤霜序和拾翠,
又见血了呢。
死的都还是她仇人的得力助手。
真是痛快。
昔日,那些人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如今正以百倍奉还。
快了,很快就能轮到那些人的主子了。
黄泉路上,一个都别想少。
齐齐整整的下去,团团圆圆的多好。
她就是料定了永宁侯坐不住,定会去沧海院求证一番。
借永宁侯这把刀,杀她想杀之人,甚是趁手。
一举两得!
或许,三得,逼得那些个蠢货狗急跳墙,对她下手。
还有,她得琢磨琢磨取人性命、了结恩怨的路子。
她想让裴谨澄死在江夏!
就算是死不了,也得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