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凤凰树……”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这棵凤凰树，倒是很欢迎你这只麻雀来筑巢。”
黎漾的心跳如擂鼓，眼睁睁看着他直起身，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那盒子小巧精致，在灯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像极了电视剧里求婚用的戒指盒。
“顾总，这不合适……”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这是什么神展开？？
就……很离谱。
顾逸尘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的尾戒，铂金的戒圈上刻着细密的藤蔓花纹，像极了她腕间那道淡色的胎记。
他取出戒指，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尾指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猛地一颤。
“这枚戒指，”他看着她尾指上的戒指，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当是我这个凤凰树，给麻雀的筑巢费。”
筑巢费？
什么东西？
黎漾盯着尾戒上的藤蔓花纹，第一反应就是摘下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抢先开口：“别忙着拒绝，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就当是多了一件小饰品。”
他松开她的手，恢复了平日里的疏离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为她戴戒指的人不是他。
“时间不早了，江叔在外面等着。”他指了指门口，“先回公寓休息，晚上的航班我让他来接你。”
黎漾晕乎乎地跟着他走出水晶厅，直到坐进江叔的车里，都觉得像在做梦。
尾指上的戒指冰凉而真实，藤蔓花纹硌着皮肤，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黎助理，”江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顾总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保温袋，里面是打包好的花胶烧鹅，“说你晚上饿了可以当宵夜。”
黎漾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温热的餐盒，嘴角抽搐。
还真是钢铁直男。
再好吃的东西，她在一天内一连吃了好几只，也会腻的吧。
就像那虚无缥缈的爱情，一开始很甜，时间长了，也就没滋味了。
她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京都的霓虹比澜海更璀璨。
麻雀终究没有能在凤凰树上筑巢的本事。
她摸了摸尾指上的戒指，藤蔓花纹在掌心留下淡淡的压痕。
最终，她还是取下来，小心翼翼收进包里。
回到澜海后的第三天清晨，黎漾抱着文件刚拐过走廊转角，就听见总裁办玻璃门内传来江川爽朗的笑声。
她下意识顿住脚步，隔着磨砂玻璃瞥见顾逸尘正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金丝眼镜滑到鼻梁，露出那双总带着三分冷意的桃花眼。
“顾总，听说你上周去京都相亲见了六个名媛？”江川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晃着手里的美式咖啡，“怎么回来反而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是哪家千金脾气太大把你吓着了？”
文件翻页的动作骤然停滞，顾逸尘垂眸盯着文件上的数字，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江川见状凑到办公桌前，瞥见他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澜海项目进度表，却根本没点开任何文档：“怎么？你这是对相亲的结果不满意，还是对黎助理的反应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