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庶妃的母亲是继母,我差点忘了设定,前章两人的对话改过一点,追更的宝宝最好看一下,对不起呜呜呜。)
王庶妃不是没有野心,但除了野心她也有自知之明。
自家的继母要说对自个儿有多大的坏心也不见得,就是拎不清,眼皮子浅罢了。
今日这主意估计也是她自个儿琢磨的,王庶妃都懒得去猜她想打什么算盘。
王府也好,日后宫内也罢,能安安稳稳把两个儿子抚养长大就已经比旁人不知好多少了。
至于其他,王庶妃自然盼着,但是也只能盼着,再多的也做不了。
周岁宴时便就是冬至,到了年末朝廷要封笔,封笔之前是有一段时间要忙的。
今年是个暖冬,虽说雪粒子不少,但很难得的,平京不见大雪。
闳稷如今几乎是半住在宫里头,不管是议事还是上朝,顺德帝都带着他一道。
挨得近了自然也能发现顺德帝的不对劲。
实在是勤政过头了,一日根本睡不了多久,每日都能见他双眼熬得红红的,精神头明显一日不如一日。
嘱咐付二去查的事情尚未有眉目,徐朝筠那也未说任何不妥,真就只能这么干看着他的身子越发颓败。
“象城那边,你先头带了不少人回来,孙悫忠还在守着,也该叫他班师回朝了。”
每日午间,照例是两人议事的时辰。
顺德帝看他半晌,见闳稷只是盯着他瞧不说话,有些好笑:“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
“皇兄,您身子是不是不大好?”闳稷定定看向他。
除非顺德帝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顺德帝的面色略显苍白,闻言也只是笑呵呵,他揽住闳稷的肩膀叹了一声:“随朕去御花园走走?”
没直接回答,但该明白的闳稷瞬间就都明白了。
他沉默半晌,嗯了一声算答应。
从九极殿到御花园的好像无比漫长,顺德帝走得很慢,两人身后都没跟人。
前几日飘了点小雪花,此时化了些,御道上有些湿漉漉。
“朕记得,你幼时爱和谦儿来这玩。”顺德帝指着一处宫殿的顶笑了笑:“我记得那殿里有一棵极粗壮的槐树,枝桠能伸到顶上,你那时才四岁,竟真敢带着谦儿一道去爬。”
当时两人刻意躲着人,在顶上一待就是大半日,凤仪宫和兰湘殿的人几乎将半座皇宫翻遍了才在那顶上找着。
闳稷跟着去看,是一棵很有些年头的槐树,冬日里只有秃秃的枝干,但却依旧粗壮。
“我不记得了。”闳稷收回视线老实摇头。
顺德帝只是笑:“槐树老了,树心都空了,也不知明年还能不能绿起来。”
闳稷心里一紧,正要出声,顺德帝又道:“心里知道就好,这事朕比你更早接受,不必多想。”
“太突然了。”良久,闳稷才抿唇道:“您之前中毒,徐神医说可医,不是还能有几年?”
闳稷没隐瞒去查脉案一事,顺德帝也没怪罪,只是拍拍他的肩反问:“那时你尚在象城,朕若如他那般医治,躺在榻上不人不鬼,平京…该如何?”
“前儿个瞒着你,也是想到你才定下,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想必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而如今都差不多了,知道了也无妨。
闳稷心口微涩,嗯了一声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