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5年7月6日,贝内文托。
日头正升,贝内文托公会门前聚集了一小群人。
“出发时间正好。”刘备拢了拢衣袍,站在车前。
“食物备足,路程估三天。”乔纳森点头确认。
托奇将药箱固定在马车上,温声道:“旅途中若有人伤风感寒,亦有应对。”
邓布利多调整披风,对阿赤笑了笑:“帮我们照看好公会,别又掉下人来。”
“放心。”阿赤挥手,“不过你们去这趟……真不怕被当成来传教的?”
刘备笑而不语。
马车缓缓驶出,踏上了前往威尼斯的正道。
1305年7月9日,威尼斯,丹多洛府前。
威尼斯的阳光明亮,映得水巷微微泛光。丹多洛家族的宅邸富丽堂皇,正门外雕刻着复杂的纹饰,屋檐高挑,露台上摆满花草。
当马车缓缓停下,四人从车上下来,便有仆人迎上,神情略带好奇。
“你们是……群众公会派来的?”
“是。”乔纳森点头。
“请随我来。少爷等候已久。”
四人依次步入宅邸,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座精致的石亭。亭中香风扑鼻,佳酿满桌,软垫成列,金杯银盘摆得极尽奢华。
亭中正倚着一个穿着繁复镶金长袍的年轻人,外貌俊朗,嘴角噙笑。他手执葡萄酒杯,一见他们,便放声说道:
“你们终于到了!”
他放下酒杯,张开双臂,一副迎接贵客的样子。
“本少爷的‘女色试炼’,终于有回应了!”
他语气轻浮,笑容张扬。
——正是本次委托人:科西莫·丹多洛。
刘备面色如常,未被其夸张行为扰动。
邓布利多轻轻推了推眼镜:“我们来,是因你说你想学会‘忠义’。”
“正是正是。”科西莫笑着坐下,“但本少爷思来想去,想要变成一个忠诚、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嗯,没有比‘面对美色还能把持自己’更好的办法,对吧?”
他斜着眼看众人,脸上写满“你们懂的”。
托奇眉头微蹙:“你是将人视为试炼工具?”
“当然不是!”科西莫连连摆手,“我是说嘛……既然我控制不住,那就得学会控制。我觉得,能让我抵抗诱惑的,一定是内心真正变强了。”
乔纳森上前一步,沉声问:“那你想要的,是诱惑?还是变强?”
科西莫一怔,目光游移:“我、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救。”
“你不是没救。”邓布利多语气温和,“但你一直用玩笑来遮掩自己的恐惧。”
“我恐惧?”科西莫嗤笑,“我?我可是丹多洛家族的继承人——”
“你怕自己空虚。”刘备平静地打断,“你拥有财富、地位,却无一人真正敬你。你知道自己虚浮,才想通过外力来证明自己‘能控制’,这并不是学会忠义。”
亭中一时无声。
科西莫握着酒杯,手指轻轻发颤。他忽然低声说:“……我从小就被说是废物,只会花钱、玩女人。父亲也从不信任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坏人,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人。”
“所以你想试一场‘考验’。”邓布利多缓缓走近,“但这不是考验,而是逃避。”
“你想学忠义,不是找一个女人让你动心,而是要在你最混乱的时候,还能坚定不移。”
乔纳森点头:“忠义之道,不在外欲,而在自律。”
托奇看着他,轻声问:“你想改变,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渴望尊严?”
科西莫看着四人,眼中复杂交错。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低声道:
“……我没想过会有人跟我谈这个。”
“那从今天开始。”刘备伸出手,“我们教你。不是用女色试炼,而是用真正的品行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