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年9月15日,巴黎东部,一家毫不起眼的老酒店,斑驳的墙皮、破碎的窗棂、吱呀作响的木门。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是法兰西共和国残余势力的秘密据点。
夜色中,亚诺·维克特·多里安推门而入,目光一扫,屋内坐着十几人,有白发苍苍的老雅各宾派,也有年轻气盛的热月党残党。昏黄的油灯下,一个格外显眼的身影坐在角落——贝多芬。
这位德意志作曲家,因憎恨封建专制、热爱自由而慕名而来。他并非政治家,但他知道,音符有时能比剑刃更深入人心。
“共和党人有你的帮助,真是感谢。”亚诺走到贝多芬身前,微微颔首。
贝多芬笑了笑,声音有力:“不用谢,我是真心希望你们成功。共和是人类最伟大的理想之一。我已经为你们创作了一首曲子——《共和曲》,让它去鼓舞那些战斗在黑暗中的人。”
说着,他起身走到那架破旧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下,琴声响起。
那是充满激昂、坚定和希望的旋律,如星辰破晓,似风暴中的号角。屋内的人听得神情振奋,不少人眼中泛起泪光。
亚诺握紧了袖剑的柄,眼神坚定:“是时候了。”
9月18日,杜伊勒里宫。
宫殿内,夜色深沉,金碧辉煌的大厅一片寂静。拿破仑坐在书房,手中翻看着最新的军报,眉头紧锁。他的眼前放着欧洲各国的地图,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的名字一一显现,他心知,战争只是时间问题。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声划破寂静。
拿破仑猛地抬头,正见窗户处,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如猫一般敏捷。是他——亚诺。
“又是你。”拿破仑冷笑一声,缓缓站起,动作沉稳而不慌乱。他缓缓解下外套,露出结实的体格和随身佩剑。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拿破仑沉声道。
话音未落,亚诺已拔出袖剑,闪电般扑上。刀光剑影间,两人交手,一时间竟势均力敌。拿破仑并非单靠权谋出身,他曾是炮兵军官,深知战斗之道;而亚诺是刺客兄弟会最精锐的刺客,迅捷而致命。
刀刃擦出火花,袖剑划破了拿破仑的军服,但他及时后撤,一剑反击。亚诺一个翻滚躲开,手起刀落,又是一击。房间内的桌椅被撞翻,蜡烛被吹灭,只剩下微弱的月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喝:“卫兵!快来!”
数名持火枪的卫兵冲入房内,枪口齐刷刷指向亚诺。
“可恶!”亚诺低声骂了一句,只能猛地跃向窗外。子弹破空而来,他以毫厘之差躲开,消失在夜幕中。
拿破仑站在窗前,盯着那消失的背影,沉声说道:“亚诺不死,我心不安,我日日都要担忧他突然行刺。”
深夜,宫殿的卧室里。
约瑟芬披着长袍走来,看着拿破仑那紧锁的眉头,轻声道:“或许……你可以和他谈谈。”
“谈?!”拿破仑冷哼一声,眼神如寒冰,“他要的是我的命,不是我的话。他的理想——共和,不过是混乱的代名词。他背后的残党,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约瑟芬叹了口气,没有再劝。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另一边,巴黎东区。
亚诺归来,脸上有擦伤,呼吸急促。屋内,贝多芬依旧守着钢琴,见到他平安归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
“失败了。”亚诺平静地说道。
贝多芬起身走来,轻声道:“失败本是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你还能站在这里,就是希望。”
亚诺点点头,看向那些热血未冷的同志们,低声道:“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永远不安。他以为杀掉我就能粉碎共和的理想,那他就太小看法国人了。”
屋内,一片沉默,随后爆发出低低的誓言:“为共和而战!”
夜深人静,杜伊勒里宫外。
刺客兄弟会的刺客们悄然集结,他们有的效忠于拿破仑,有的怀疑帝国的方向,然而如今他们接到的命令很明确——猎杀亚诺。
而在黑夜中,一个人影独自前行,向着更加危险的战场而去。亚诺,他知道,只要拿破仑未倒,他便无法停下脚步。
1804年9月25日,巴黎东部。
夜色浓重,雨水拍打在破旧的酒店外墙上。亚诺低声吩咐:“分头走,别让他们一锅端了。”
几分钟前,他们的据点暴露。街巷间传来整齐的军靴声与犬吠声,大批军警和刺客兄弟会的效忠派已将酒店团团包围。
贝多芬神情肃穆,将手中的乐谱小心卷好,递给亚诺:“带走它,保住它,就等于保住了我们的信念。”
亚诺点头:“贝多芬先生,你尽快离开巴黎,去德意志地区,那里你还能创作、还能传播理念。”
贝多芬嘴角一抿:“愿我们都活着见到共和的春天。”
窗外,一声枪响撕裂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