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舟舟还真是有些拿不准。
不过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殿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跟我说的，都是真的，推测的内容，都是事实，那殿下又当如何？”
上官暄明白雁舟舟问什么。
她是想问，倘若先皇后真的是月家人杀的。
倘若当今陛下，真的是为了给先皇后报仇，就冤枉了月家军。
那么他们之间便隔着血海深仇，他要如何面对她。
上官暄平静的看向雁舟舟，与其笃定的说道：“舟舟，你姓雁，不姓月！”所以无论是不是事实，他都不会迁怒她。
雁舟舟心里松口气，可也不免为叶天枢和破军担心。
他们二人姓月啊。
雁舟舟看向上官暄，继续询问：“那如果……如果真是月家所为，殿下又会如何对月家人？”
“月家还有人么？”上官暄反问道。
雁舟舟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摇头：“没，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上官暄平静的回应：“假设性的问题不成立，孤无法回答。”
雁舟舟抿了抿嘴，心想道：“上官暄的态度，越是模棱两可，叶天枢和破军的境遇，便越是不安全。也罢，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雁舟舟点点头：“殿下说得对。”
“好，那轮到孤问你了。倘若月家满门，真的是父皇陷害而死的。你又当如何？”
雁舟舟愣在原地，她还真没仔细想过，她只是安抚过叶天枢，让他们不要乱来，让她有时间查清真相。
想到这里，雁舟舟回应道：“殿下刚刚说过，假设性的问题不成立。所以我也无法回答。不如……
“我们一起查清真相！”
“我们一起查清真相！”
二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雁舟舟和上官暄四目相对，都愣在原地。
上官暄勾唇浅笑，朝着雁舟舟伸出手。
雁舟舟看着他，不知怎的，忽然鼻子一酸，眼眶酒红了。
上官暄急忙上前疑惑道：“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
雁舟舟急忙别开脸，声音涩涩的说道：“没……没有，我……我就是困了。”
上官暄无奈道：“舟舟，其实你不必一直坚强，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对我直言，你我是夫妻，是一家人，不是吗？”
雁舟舟红着眼眶看向上官暄，哽咽道：“殿下，我有点怕！”
看见死人不怕，被人追杀不怕，受了委屈不怕，身受重伤不怕。
眼下倒是忍不住有些害怕了。
上官暄焦急的将人拉到面前，有些紧张的去擦她脸上的泪珠：“不怕，有我在，你怕什么？”
雁舟舟小小声道：“我怕单明轩说的都是真的，我怕你我之间横着血海深仇，我怕……我怕……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怕什么。”
雁舟舟说不下去了，其实从叶天枢对她坦诚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怕了。
每次看到上官暄，都没来由的心虚。
上官暄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相拥。
雁舟舟不知道，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