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离的眼神中盛满雀跃,期盼。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师姐可曾回去过?
可有问起过他?
会不会想他?
只有在提到奉眠时,他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时。
他才会卸下稳重,展现出两分孩童的天性。
思离晃一晃晏婳情的手:
“说呀,师姐有没有问起她给我的种子?”
花树粗壮的枝干上,刻着很多道整齐的划痕。
太阳每落下一次,他便添上一道划痕。
后来树上刻不下了,他便记在心里。
两千九百六十二天。
他记的很清楚。
晏婳情垂头看向思离。
她想,或许是他的名字取的不好。
思离思离。
所思之人,已经与他阴阳两隔,永远分离。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呢?
告诉他,她的母亲已经逝去很久了吗?
思离等的有些不耐,手上加重两分力气:
“是师姐谈起我的事太多了吗?那你一件件说。”
晏婳情很轻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月牙。
“她……很好。”
思离不满这个答案,又问:
“那她有没有想我?”
晏婳情迟钝的眨眨眼,长睫扑闪两下:
“有。”
听到这,思离才重新笑起来。
长袍铺洒开来,堆叠在地上。
他依旧维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手心微微颤抖。
思离笑意减淡两分,说出口的话依旧温柔:
“对了,有一样东西,我得托你带给师姐。”
晏婳情回过神。
思离的手背浮起青筋,缓缓探向心口。
灵力被他牵引着,没入心脏。
合欢花树也随之开始震颤,枝丫摇晃,发出簌簌声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晏婳情瞳孔一缩,双手抓住思离。
“你若是做傻事,我便告诉母亲,让她来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