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见过的。”
“你既见过她,那你方才说她刁蛮,想来便不是别处听来的传言。”
李氏是聪明人,听到薛泠这话,便明白她是何意了:“可你去了,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陈家虽然势大,可此处是亳州,是我们梁家的地盘。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她便是想对我下手,也不敢明目张胆。若我真的出事了,陈梁梁家交恶,对他们并无好处。”
李氏拍了下桌子:“你说的不错。陈家若真的敢对你下手,那你小舅舅,定不会饶过他们!这么些年来,那陈家在亳州作奸犯科,你小舅舅,早就暗中收集罪证。只是如今那淑贵妃盛宠正浓,他才忍气吞声罢了。”
“陈家这般势大,朝中盯着他们的人也多,若她真的敢在陈府中对你们下手,那你小舅舅手中的那些罪证,也不妨先交些出来!”
薛泠笑了笑,安抚着李氏:“小舅母,事情还不到这般田地,且让泠儿先去探上一探。”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拦你。届时,我会与你同去。”
“好。”
陈府的赏梅宴定在五月后,即这个月十七日。
那日薛泠确实不知拦下她们的人是陈府的大小姐,若是知道,她自会避其锋芒。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已经得罪了这陈家大小姐,为今之计,只能多做准备。
李氏走后,薛泠吩咐余白去打听关于那陈府大小姐陈芷萱的事情。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天气渐冷,这几日,白芍的移种亦差不多完成了。
再有不过半月便要到新年了,街上都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薛泠在瑞草堂对面的酒楼坐了片刻,实在是受不住今日的冷意,唤了碧月翠月,便起身归府。
薛泠刚到老夫人的院子,便见管家拿着书信来:“表小姐。”
她点了点头,瞧着管家手上的那些信件:“陈管家,这可是给外祖母的信件?”
陈管家应是,薛泠笑了笑,伸出手:“那便给我,我正好要去寻外祖母。”
“老奴谢过表小姐。”
薛泠拿着信件进了老夫人的屋子,今日雨夹雪,屋里有些暗。
老夫人畏寒,正抱着汤婆子在小榻上。
瞧见薛泠来了,老夫人想起身,薛泠忙走过去:“外祖母,好冷呢,您还是别乱动了,免得进了寒气。”
她说罢,将手上的信件放到老夫人的身上:“刚才进来,瞧见陈管家手上拿了些信件,是上京来的信。”
“你爹娘来信了?”
“应当是。”
“快过年了,你爹娘应是想你了。”
薛泠抿唇笑了下,拆开其中一封信件,“这是谌弟的信。”
“你看吧,这小子话多的很,我看得眼花。”
老夫人说着,拆开了另外一封信件。
薛泠点了下头,低头看了起来。
薛谌确实话很多,回回来信都不止一页,这次也不例外。
她凝神看信、一目十行,看到“太子遇刺昏迷”时,拿着信纸的手不禁一抖。
老夫人见她神色不对,“怎的了?可是薛谌出了什么事?”
薛泠抬起头,对着外祖母笑了笑:“并未。”
“那你方才为何这般神色?”
薛泠轻抿了下唇,将信递给外祖母:“谌弟说,太子在西南平乱遇刺,如今昏迷不醒。”
老夫人坐起了身:“怎的这般突然?”
说罢,老夫人压低了声音:“此事,你需得速速告知你大舅舅和二舅舅。”
“泠儿也是这般想的。”
太子出事,朝中局面必然有所变化。
那淑贵妃一党,只怕是要趁乱布线。
诚意伯府和梁家虽不站位,可淑贵妃一党绝非善类,若是让四皇子上位,怕是生灵涂炭、大梁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