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推开时,薛泠惊了一下,错愕地抬起头,却瞧见了一刻钟前愤而离去的太子。
她轻抿了下唇,低下头,并未出言。
“孤差点便中了你的计。”
他冷哼一声,在床边坐下,“孤还未跟你算,你跑到这亳州来的账。”
薛泠听到他这话,有些怔忪,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眼皆是冷意。
见她看过来,他也瞧向她:“你当孤是什么?用了便扔?”
“想得当真是美。”
他说罢,伸手向她。
薛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这次没有躲,只是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到了他的肩上。
见她不躲,谢珩冷嗤一声:“为何不躲?”
薛泠并未回他这话,只是抬手伸向他肩上那未被藏好的白布:“您受伤了?”
谢珩扣住了她的手腕,并未让她触及:“你看错了,孤好的很。”
薛泠抬头重新看着他:“那殿下将外袍脱下,让我看看。”
“薛泠,孤说过,你若是——”
他话还未说完,薛泠便俯身过来亲了他一下。
很快的一下,谢珩甚至都没想过她会这样做,也不相信她会这般做。
“亲完了。”
薛泠说着,起身往他跟前挪了挪。
“你——放肆!”
他冷着脸站起来身,“孤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薛泠怔了一下,悬在半空中的手也停住了。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
房里只是剩下二人的呼吸声,还有外头的风声,和农户做活的声响。
薛泠低着头,太子看不到她面容。
两人便这般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是谢珩先动。
他坐回床边,将她身上滑下的棉被往上拉了拉,“不过是小伤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听到他这话,薛泠方才重新抬起头,一双杏眸直直地望着他:“殿下遇刺是真的 ?”
“嗯。”
薛泠不想过问他的事情,只是昨日见他时,她便以为遇刺一事,不过是他的苦肉计。
不曾想,今日却见到他伤口包扎露出来的布,才知道他真的受伤了。
他受伤了,还从西南赶来这亳州,难不成这亳州里面,是有他不得不来的理由?
薛泠压下心绪,不想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