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应声说太傅不老,只是累了,诸太傅含笑拍拍鲁正文的手,笑道:“年轻人厚道,记得有问题写下来让人送我禅房。”
等诸太傅走了,众人都散了,鲁正文还缓不过神来,抓着季墨阳激动道:“太傅大人,他竟然亲自解答我的问题,他还拍我的手让我有问题去禅房找他,他可是太傅啊,听说皇上有时候找他,他不高兴都托词不去,他怎么对我们这些后生,如此慈爱,尤其是我,我从来,从来没有被师长如此偏爱过。”
季墨阳看鲁正文激动的语无伦次,认真打量了一下鲁正文,解释道:“兴许,你看上去忠厚老实,像是个能做实事的官员,太傅他老人家最是重能吏,轻虚名,所以慧眼识珠,一眼看中了你。”
只能是这个原因,不然他长得不出众,在一众学子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名,怎么就被诸太傅这么青眼相待。
他拉着季墨阳就赶紧回房,把自己关于殿试的疑问都写下来。
“墨阳,你写啊,咱们俩家里都没有做官的长辈,平日里只能靠书本来学习吏治,但是殿试的时候考策论,咱们正需要太傅大人这样的重臣指点,你快点写,不然其他学子都送过去,问题太多,太傅不见得有精力详细回答我们。”
两个人便开始埋头写起来,一处不起眼的禅房里,不戒法师正向念一法师禀告。
“诸太傅答应在殿试前都留在浮云寺指导学子,鉴于季墨阳身份特殊,他说他会竭力指导鲁正文,至于鲁正文能把学到的,传多少给季墨阳,就要看季墨阳的造化了。”
念一点头,当年彰武王对诸太傅有救命之恩,可惜彰武王死的突然,这恩情就一直留到今天没机会用上。
不戒见念一一直不说话,心里的疑问憋不住,问道:“师父,诸太傅这样的恩情,为何不留着给教导咱们自己的小主子?”
念一拨动念珠,长叹一口气道:“我原先也这么想,可惜最近听闻诸太傅身子不好,兴许哪天蹬腿就走了,而咱们的小主子,还不知道几年后才能来到京城,万一到时候小主子来了,诸太傅已经死了,这恩情难道下辈子还?哎,如今只能先便宜季墨阳。”
“不过季墨阳走得越远,站的越高,越能引起孝明帝的注视,不管是受到打压还是防备,都算是给咱们小主子挡灾。”
不戒点头不再说话,只握紧了拳头,等他们的小主子成长起来,他们这些人,一定拼命帮小主子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因为春闱舞弊的事情,殿试就比往年更加严厉,从主考人员,阅卷人员到考试题目,现在都推翻重新安排。
这日,孝明帝看到递上来的殿试奏折,想到往年都是诸太傅主持,从来无惊无险,今年刚换了人就弄出这么大的乱子,心里烦躁的不行,把奏折扔下道:“宣诸太傅进宫。”
半个时辰后,内监忐忑禀告:“诸太傅去了浮云寺,已经让人去请了。”
一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另一个内监回来禀告:“太傅大人说,春闱舞弊虽然是个误会,但是学子们多少有些不安,他虽然今年不主持殿试,但是心系万千学子,所以要留在浮云寺,安抚学子情绪,指导学子疑惑,鉴定维护科举公平,让学子们安心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