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们来京城,周明海从账上支了三百两给你母亲添置东西,每月给你们家花费七七八八算起来就当是二十两,到你们搬走为止,也有近二百两。
还有送你母亲的玉簪子和玉镯子,我就算三百两,这样算下来一共两千八百两,还有我送你的银钱,加上利息,你们还我三千两好了。”
季墨阳点头认同这笔债务,伸手去摸荷包,这才想起来,他的银钱不够了。
一万两花在给宋絮晚买宝石和定做的工费,八千两给小元宝买了药,人家今年的药卖完了,是他加了大价钱,人家才加制的,如此,去掉日常花费的,他只有一千多两,不够还账。
把手从荷包上拿开,他淡淡开口:“我以后会还。”
银钱算清了,就该说恩怨了。
宋絮晚无视季墨阳冰冷的厌恨,愤恨道:“我和周明海成亲十三年,他惦记你母亲十三年,这十三年来,闵绒雪让我没有丈夫,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这笔债怎么还?”
“我只是欺骗了你几个月,闵绒雪可是坑害了我十几年,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再一次听到宋絮晚对他毫无情谊,只把他当做报复闵绒雪的工具,季墨阳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石头也会痛吗?
“我不欠你们家什么!”宋絮晚最后道。
季墨阳再次把怀里的信拿出来,抬起下巴提醒:“周明海欺辱了我母亲,让我父亲备受屈辱,也不算?”
“那你去找周明海,和我无关。”宋絮晚急忙撇清关系,她和周明海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
可季墨阳怎么会给她逃避的机会,他冷笑:“闵绒雪欠你的,你报复在我身上,既如此,周明海欠我的,我偏要报复在你身上,如此,才算合理。”
这是什么强盗言论,宋絮晚生怕季墨阳是认真的,急中生智道:“他欺辱你母亲,你也该欺辱他母亲,这才合理!”
季墨阳被宋絮晚的无赖气笑了,他可没有兴趣去鞭尸。
他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欺身上前,凉凉开口:“钱我会还,闵绒雪的情债自然也是我还,你不是十三年来没有丈夫吗,我给你补上,你的孩子没有父亲疼爱,我也都给他们补上,母债子偿,我不让你吃亏!”
“算清了你的债,该算算我的了,周明海欺辱我母亲,你要怎么还?”
合着说了半天,亏全是她吃的,还债还要她还?
宋絮晚还有什么不明白,说什么算清楚恩怨,季墨阳就是故意过来欺辱她,报辱母之仇来的。
可恨,她和周明海没有夫妻情分,还债的时候,还要被牵连上。
看形式,这个亏她怕是要吃定了,急忙推开要靠近的季墨阳,宋絮晚慌不择言道:“算了,都算了,我们从此恩怨两清,我什么都不要你们还了。”
季墨阳果然停了下来,眼眸墨色翻涌像是万年寒潭,让人看一眼就冻的浑身冰冷,他嘴角噙这笑容,但却没有一丝温度。
一把拉住要后退的宋絮晚,他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迫她靠近,声音像是从幽暗之地钻出来,紧紧缠绕在宋絮晚耳边。
“你说不要还便不要了?你既然算得那么清,我不还怎么说的过去。”
季墨阳的手,已经在宋絮晚身上游走,像一条蛇一样缠着宋絮晚浑身战栗。
“我不要了!”宋絮晚开始挣扎。
季墨阳的理智,在宋絮晚一笔笔算账的时候,已经全部被消耗殆尽,原来他们之间,可以算得这样清清楚楚,那些日日夜夜的情话缠绵,在宋絮晚眼里,连几两碎银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