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有些心猿意马。
肠鸣音响起，沈砚的火气被吹散三分。两个人都很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点了你喜欢的小龙虾，麻辣和十三香的。没想到那家店还开着。”沈砚自顾自说着。
沈砚陷入回忆，从前他们常常窝在这间屋子里。苏清荷特别喜欢一家名叫虾兵蟹将的小龙虾，每次都要点上几斤，吃个尽兴。
时移世易，虾兵蟹将还开着，就是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沈砚的话让苏清荷心头一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沈砚还精准地记得她的口味和喜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沈砚的爱都藏在细节里。
肌肉记忆让沈砚剥虾的动作还是很熟练，不一会儿苏清荷面前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
沈砚觉得奇怪，从前苏清荷总是抱怨他速度太慢，供不上她吃的。
如今，怎么了呢？一碗的虾肉，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沈砚狐疑地看向苏清荷，问：“不合你胃口？”
苏清荷摇摇头，额头出现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的胃病犯了。
沈砚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面前的苏清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在发抖，好像在强忍剧痛。
“你怎么了？”沈砚问。
苏清荷从沈砚的声音中听出急切与恐惧。
“胃……胃疼。”苏清荷艰难抬手，指了指沙发上的挎包，“药。”
沈砚会意，在苏清荷的包里翻找。
沈砚从里面找到一只白色的药瓶，拿在手中，问：“是这个吗？”
苏清荷艰难点头，“是，两片。”
沈砚拧开药瓶，在苏清荷的手心里倒了两片药，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苏清荷。
苏清荷刚想把药吞下，猛然想起药的副作用，挣扎了两秒后将药丢进身后的垃圾桶。
“怎么了？”沈砚不解，“是药不对吗？”
苏清荷摇摇头。
“那怎么不吃？”沈砚看出来苏清荷疼得厉害，心里都要急死了。
苏清荷扯唇苦笑，“这药，有副作用。”
沈砚心头一凛，追问：“什么副作用？”
苏清荷纠结了一下，如实回答：“对胎儿有致畸的风险。”
沈砚不明白。
苏清荷继续解释：“得停药三个月，才能怀孕，你不是……”
沈砚明白了，苏清荷是把他在床上的话当真了。
“笨蛋，都什么时候了。”
沈砚又倒了两粒药在苏清荷手上，“快吃。”
苏清荷还是摇头。
“你傻了啊！”沈砚忍不住吼了她，抬手抓住苏清荷的手，拇指食指捏住她的虎口试图帮她缓解痛疼。
苏清荷感觉好了一点。
“沈砚，我二十八了。”苏清荷突然开口。
“我知道啊，我还三十二了呢。”沈砚没好气儿道，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所以啊，我也想要一个健康的宝宝。”
苏清荷深吸一口气，“从前，你没回来，我觉得我会孤独终老了。
现在你回来了，沈砚，哪怕你不能娶我，我也想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她的。就算你们家不认，你不认……”
沈砚打断她，“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认。”
苏清荷苦笑，抬手抚摸沈砚的眉眼，“我知道，你不会不管她的。
但人生无常，沈砚，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哪怕将来你不能在我身边了，看着她，我也能活下去。”
沈砚抓住苏清荷的手，“没有无常，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苏清荷说完，喉头一阵腥咸，呕了一口血出来。
“糟糕！”苏清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可把沈砚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