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时起淡淡道。
榆非晚依然惊讶：“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云时起轻笑了几声，道：“我造的。”
神，举手投足间便能轻而易举地创造出一片天地。
榆非晚心里忽然有点不爽，道：“那我以后岂不是都要被你压着了？”
“不行，我们打……”
“我也可以被你压着。”云时起打断她，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榆非晚后退几步，羞赧道：“你个流氓！谁和你说这种事了！我不管，我们打一场，你不准用剑，也不准用魔气，不准伸手，不准……”
“你直接说我不准动就好了。”云时起微微笑道，“或者，直接让我认输？”
“不要！”榆非晚咬着牙，气鼓鼓道，“我也要飞升，我也想成神，我才不要比你弱那么多……”
她说着，声音都轻了几分，听起来有些沮丧。
云时起笑意微敛，垂了垂眸，低声道：“可是，成神一点也不好。”
榆非晚一怔。
云时起抬起眸来看她，轻声道：“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很痛。”
魔气入体，万千亡灵在他耳边尖叫的那一刻，也很痛。
痛入骨髓，遍体如焚。
四目相对之时，榆非晚眸中的情绪慢慢破碎，宛若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而幽远，道：“好吧，我不和你比了，我最怕痛了。”
其实，她死的那一刻，也有点痛。
却也不那么痛。
兴许碰上的是至纯至善的灵气吧，在若霜和欲雪合并成一把剑的时候，她的生命便也随着若霜剑的消逝而消逝了，死得很温柔，很轻松。
“嗯。”云时起应了一声，“你喜欢这里吗？不喜欢的话就换，换成你喜欢的模样。”
“喜欢啊，不用换了。”榆非晚道。
“那你愿意留在魔域了？”云时起道。
“愿意。”榆非晚微微一笑，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我们时不时去一趟人界好不好？我想交一点新的朋友。”
“新朋友？”云时起脸色微沉，“你有我不就行了？还要什么新朋友？”
榆非晚瞥他一眼，道：“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会腻的，总之，你别管了，我就是想要交新朋友。”
云时起垂下眸子，闷闷地嗯了一声，想着有他在，她绝对交不到什么新朋友的，便也不和她争辩了，省得又要吵架了。
他挥了挥手，便见一把黑金巨剑破空而来，精准地停在了二人面前，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叫我过来干嘛？”
榆非晚愣了愣，道：“君临？怎么还在？而且它的态度怎么这么差？”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几声，道：“你不行啊，一把剑都驯服不了，我没记错的话，它上次还骂你蠢……”
“我骂的是你们两个！”君临打断了她的话。
“它承认了。”榆非晚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你不教训一下它吗？”
云时起脸色平静，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这把剑，道：“我要和她双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榆非晚的笑容瞬间收起，耳尖发红，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喂，你要不要说那么直白？”
“不然怎么说？”云时起回应一句。
转而冷冷地看向君临，道：“说话。”
“这个嘛……”黑金巨剑迟疑了一下，“她死于神剑底下，又被神剑的灵力养回来了，而你，先让我认了你为主，又借助我的力量成功堕神，一边是灵气，一边是魔气，如果交织在一起……”
“我只问一句，会不会伤到她？”云时起淡淡地打断了它的话。
“不知道。”君临道，“我又没和那把神剑的剑灵双修过，谁知道灵气和魔气交织在一起会怎么样？别说我了，这个世界怕是都没有这样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