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净肤膏……竟不是卸妆用的?”
谢知秋回到桌边,打开桌上另一个瓷瓶,瓶中是乳白色的杏仁膏,她挖出一小块,涂抹在手背上,还是不掉。
她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焦躁,走到浴池旁,拿起皂荚,握在掌心,掬起一捧水,搓揉出泡沫,她将泡沫涂抹在手背上,用力搓洗,却依然无济于事。
谢知秋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她低声唤道:“钟肆,钟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落在窗前,谢知秋将窗户打开。
钟肆目光落在谢知秋的脸上,微微一怔:“姑娘的脸……?”
谢知秋下意识抬起右手,捂住右脸,“你快去花容坊,帮我买些卸妆的药膏来。”
话刚出口,她忽然想起这个时辰店铺已经关门了,便改口道:“不对,你去喜春楼找欢颜姑娘,向她讨要些药膏来,要清洁力强的。”
钟肆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低声道:“属下这就去。”
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谢知秋轻轻关上窗,坐回桌边,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思索片刻后,又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
夜风顺着缝隙钻入,带着一丝凉意,她褪下寝衣,踏入浴池。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谢知秋没有起身。
钟肆轻轻推开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浴池,正巧看见谢知秋光滑如玉的美背。
他瞳孔一缩,立刻松开手,窗户“啪”地一声撞在窗沿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听见谢知秋从水中起身的声音,随后窗户被推开。
她裹着一块素白的布帛,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颈间,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露出一道缝隙,水珠顺着她的胳膊和腿间滑落,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钟肆喉结微动,目光不敢直视谢知秋,只是伸出手,将两个瓷瓶递过去,声音有些低哑:“这……这是欢颜姑娘给的。”
她接过瓷瓶,指尖划过他的手心,带来一丝别样的触感。
谢知秋转身回到浴池边,打开其中一个瓷瓶,里面是淡绿色的净妆膏,她取出一小块,轻轻涂抹在手背上,搓揉片刻后,掬起一捧水冲洗。
颜色终于渐渐褪去,露出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清洗脸上的妆容。
冷风从窗外吹入,拂过她裸露的后背,带来一丝凉意。
谢知秋转过身,正好与钟肆的目光相撞。
他立刻低下头,耳根的红晕蔓延至脖颈,显得格外窘迫。
谢知秋见状,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拿起瓷瓶,起身走到窗边。
“钟肆,谢谢你了。”
钟肆依旧低着头,“是属下应该做的。”
谢知秋将两个瓷瓶递递给他,“你拿着吧,放在我这里不好解释。”
钟肆接过瓷瓶,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是。”他低声道,“属下告退。”
谢知秋关上窗,转身回到浴池里。
……
翌日,下人来报,谢姨娘今日要出府。
彦霖正与康王妃杨氏正指挥下人挂红绸缎,听闻消息,他眉头微蹙,随即对杨氏道:“母亲,我去看看。”
杨氏微微颔首,“去吧。”
彦霖快步来到悦秋院,透过窗户,看见谢知秋端坐在铜镜前,杏儿正站在谢知秋身后,为她梳发髻。
彦霖踏入房内,“卿卿今日要去哪?”
谢知秋从妆匣中取出一支流苏簪,在发间比划了一下,随后递给杏儿,淡淡道:“就在城中转转。”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彦霖,唇角微扬:“世子可要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