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再加上一道横梁更为稳妥。”迟琰指着祭台最当中提议道。
那正是三皇子叶悬西主祭所站之处。
萧自如连连称是,命人立即加固。
而离开时,得了指示的施童当故意落在最后,将特制的药粉撒入祭台下的暗格中。
这种特制的药粉会吸引蛇虫鼠蚁,大典当日,毒蛇从叶悬西脚下伏行而出,是乃大凶也。
“好,礼部那边安排得如何了?”迟琰继续问道。
“已经打点好了,负责祭品准备的主事是咱们的人。”施童当又掏了个小瓷瓶出来,“此药牲畜饮下,三个时辰后便会暴毙抽搐而亡,那场面,定会满朝文武哗然。”
“做的不错。”
“最主要的,还有一事。”
“说。”
“钦天监说,明日或将有雨。”
迟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若真有雨,便可宣扬‘天泣’之说。”
“是,届时便更坐实了上天警示叶悬西德不配位。”
迟琰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递给施童当:“你去城南找妙手李,让他按这个配方特制一批香烛。”
“这是什么?”施童当认真瞧了半晌,没看懂。
“这香烛遇水不灭,但却会冒黑烟,也是妖异之兆。把原本准备的普通蜡烛替下,若有雨,便能发挥妙用。”
“好,其实如果没下雨也没事,咱们前头的连招儿够多了。”
“就先这样吧,指望一场祭祀就把他拉下来是不可能的,慢慢来。”
施童当面色犹疑道:“那太子给你的药……能用吗?”
迟琰叹了口气,“用不了,味道那么大怎么用?我怀疑那都不是令人失智的药,而是……”
“当真?太子这是何意?若真是毒药,这是你亲手端给叶悬西的,岂非连你也要折损进去?”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既帮她除掉了心腹大患,又少了我这个知情者悬刀于顶。”
“太子下手也颇为毒辣啊。”施童当亦叹道。
“皇上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太后又逼得紧,她心里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慈不掌兵。只是往后做事,要小心些了。”
“是。”
事儿都说完了,施童当却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想留下来用晚膳?”
“不是,你……”白净清秀的脸上浮现为难之色。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跟你那位夫人是什么情况啊?你不会是沉迷温柔乡了吧?”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迟琰皮笑肉不笑。
“……祖宗,你还跟我开玩笑。我说的不是今天,是,是一种状态,你明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忘了我们的大事。”施童当沉了沉音调,语重心长道,“这条路,不容儿女情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