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南最近心情格外好,看着襁褓中可爱的宝宝,喜悦满溢心间。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萦绕不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映出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她和钱勇、吴总工聊起天,突然童心大发,对钱勇说道:“钱勇,看在你来看我的份上,玩个简单的猜谜,猜中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钱勇一脸警惕:“不会又和猜数据那样折腾人吧?”
孙雨南被逗笑:“放心,这次简单,猜猜我给宝宝准备的小衣服颜色。”
钱勇来了兴致,思索一番后说:“男孩蓝色,女孩粉色?”
孙雨南笑着摇头:“错啦,我准备的都是黄色,寓意健康成长。”
吴总工在一旁看着他们,无奈地笑了笑。
趁着气氛正好,孙雨南转向吴总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家里两个孩子要照顾,我还想再请两个月的假。”
吴总工和钱勇的笑容瞬间凝固。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幼儿园虽然一般不收三个月以下的婴儿,但可以通融。你出了月子就把孩子送去。”吴总工语气温和地劝说,眼神中却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她太了解孙雨南了,这姑娘对工作从来都是得过且过,没有丝毫上进心。每次分配任务都要磨蹭半天,现在有了孩子,怕是更要消极怠工。
“你先回去适应一段时间,休假的事情后面再说。”吴总工赶紧拉着钱勇离开,生怕孙雨南继续纠缠。她的脚步匆匆,像是要逃离这个让她头疼的场面。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孙雨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着失落。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襁褓中孩子的小脸,心中满是纠结。
她并非不想工作,只是初为人母,实在放心不下这两个小生命。她深知吴总工的顾虑,但此刻自己的内心,天平明显倾向了孩子这边。
走出医院,阳光明媚得刺眼。吴总工叹了口气,皱纹在她眼角堆积,“这姑娘,才生完孩子就想着逃避工作。”
“她一直都这样。”钱勇想起刚才抱过的软糯婴儿,忍不住笑了,“不过这次是为了孩子,倒也情有可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容。
孙雨南确实是个咸鱼性格,两辈子都是。但这次坐月子,她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咸。窗外的树叶随风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
才在家待了一周,她就快无聊疯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给我一本书来看吧,我实在闲不住了。”她冲着韩震宇撒娇,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韩震宇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你今天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妈说会伤眼睛。”
“我妈瞎说的,你别听她。”孙雨南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那让我抱抱孩子总行吧?今天是哥哥还是妹妹在我们房间?”
“是妹妹。你别动,我来抱就行。”韩震宇态度坚决,眉头微微皱起。
“我就抱一会儿,你也该休息了。”孙雨南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不行,你得养好身子。”韩震宇认真地说,眼神中满是关切,“要是让你一个人操心,这个家就完了。”
孙雨南听了这话,心里既感动又无奈,她看着韩震宇忙碌的身影,意识到这个家的责任正逐渐在两人之间重新分配,而她还在努力适应这种变化,渴望能在家庭与自我需求之间找到平衡。
孙雨南气呼呼地躺下,被子被她揉得皱巴巴的,“那我总得找点事情干吧?”
“听收音机不好吗?”韩震宇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轻声问道。
“算了,我睡觉。”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像个赌气的孩子。
“老虎马上就来了,到时候我就能轻松些。”韩震宇轻声安慰,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两个孩子。
果然,韩震勇很快就来了,带着满满当当的礼物。他的脸上洋溢着少年特有的朝气,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小叔叔给两个侄子侄女的,我还给他们雕了几只小兔子。”韩震勇笑着说,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木雕,“等带到两岁,我就16了,正好去下乡。”
“不着急,到时候我会帮你想办法去当兵。”韩震宇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对弟弟的期许。
有了韩震勇帮忙,韩震宇总算能睡个好觉。一个月不到,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这天晚上,他哼着歌回家,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韩震勇打趣道:“哥,你这是喜事临门啊。”
“不止如此。”韩震宇神秘一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晚上,他才和孙雨南分享好消息,“我战友被选为试飞员了,马上要开始训练。”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韩震宇滔滔不绝地说着战友的优势和选拔时的精彩表现,眼中满是对战友的信任与骄傲,仿佛自己也参与了这场荣耀的角逐。
孙雨南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科研阶段的试飞可真危险。”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没事,我相信你们的能力。”韩震宇笑着说,却没注意到孙雨南眼中闪过的担忧。
夜深了,窗外传来虫鸣声,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边的婴儿床上。孙雨南望着熟睡的孩子们,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家庭即将面临新的挑战,而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她想着试飞的危险,又看看孩子,忧虑如同潮水般蔓延。她害怕意外降临,担心自己无法兼顾家庭与可能出现的变故。
在寂静夜里,这份不安被无限放大,她抱紧被子,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却仍被对未来的恐惧紧紧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