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容貌朴素的妙龄女子。
她看安小月的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除了厌恶,还多了几分嫉妒。
嫉妒?
安小月想不明白,嫉妒她什么?
嫉妒她要像个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吗?
“这位姐姐,能否给我找件衣裳?我好像着凉了,有点冷。”
摸不准对方的来头,安小月只能先低眉顺眼,放低姿态。
试图用示弱来降低对方的敌意。
这女子听了冷笑一声,“穿了也是浪费,等着吧,一会儿被打晕了就感觉不到冷了。”
她拎着安小月摔到床上,哼了一声就走了。
即便榻上铺了褥子,还是很疼,安小月倒抽几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看了眼整整齐齐摞在旁边的被子,她指尖一顿,伸手拽过来盖在身上。
算了,死就死吧。
听那人的意思,太子果然性情暴躁,说不定真的会打晕她扔出去。
他们送她来意图勾引太子,又没说今天就得成功,问就是被打晕了没机会。
在相府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安小月脸皮早就练得像滚刀肉一般。
她裹紧被子,额头抵在墙角,将身子缩成虾米状,却丝毫抵御不了催情药带来的酥麻。
一道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从房间里飘了出去。
华清浴
室内水雾弥漫,摆在正中央的错金螭兽香炉散发出阵阵香气。
一个人影悄声推门进来,小步快行到了浴池边,低头恭声道,“殿下,人到了。”
“扔出去。”
萧衍已在水里泡了许久,声音被染的低沉沙哑。
他今年不过十九,却有超出其他皇子的稳重威严,刚毅的面庞上剑眉斜飞入鬓,此刻眉头紧蹙,唇瓣用力抿着,看起来兴致并不高。
东宫的太监总管苏德立刻哎呦了一声。
“殿下,这位可不能随便送走,是从相府送过来的。”
“相府?”
萧衍睁开眼,双目炯炯有神,飞快地闪过一抹讽刺。
“这是来试探孤的?”
苏德可不敢说这种话,“殿下,好歹也得去见见,不然那位没法交代。”
萧衍嗤了一声,懒洋洋的重新闭上眼睛。
“等着吧。”
自从搬出东宫,他那位皇额娘隔三差五就会送人过来,美名其曰私宅冷清,怕他不习惯。
实则只是为了打探他是否真的废了那个地方。
这次居然联合了相府。
安禄海……萧衍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看来某些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安小月丝毫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已经被情欲折磨的生不如死。
就连呼吸都颤巍巍的,紧接着下腹也跟着一片酥麻的痒意。
好难受……
她抬手,哆哆嗦嗦的放在胸口处,狠了狠心,用尽全力咬住舌尖。
一股钻心的痛传遍全身,终于不那么热了,但也就一会儿又没用了。
终于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安小月睁开迷离的双眼。
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一道伟岸的身影,宽肩窄腰,身上只着一层单薄的杏黄寝衣。
是太子!
萧衍直奔她过来,一把攥住她的脖子扯离床榻。
“你是何人?竟敢睡孤的床?”
“殿下……”安小月吐气如兰的叹出一声。
他的手很热,但比起身上的火,却像是上好的青玉一般冰凉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