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会说诺?”
他突然吼出声,把安小月吓了一跳,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过去。
“殿下……”
萧衍用力抿紧嘴唇,心中懊恼无比,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不耐烦的从安小月脸上移开目光,总觉得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滚出去,跪在门口。”
“诺。”
安小月早就巴不得出去了,晚上风大,吹一吹,还能让她清醒一些。
最好明天就把她冻病了,这样还能拖延几日。
她后退了几步,才猫着腰出去了。
门刚关上,就听到里面什么东西被砸碎似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像是熄了蜡烛,什么都看不见了。
安小月暗中咋舌。
虽然刚才只是仓促一眼,但那块地方微微凸起,不像是外界传的那样。
太子殿下并没有废!
只是这个脾气与之前相比好似确实有些变化,那又是因何缘故呢?
安小月跪在门口,脑子里胡思乱想。
被冷风一吹,身上那股火气逐渐消散,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麻了。
她左右看看,确认四周没人,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靠着墙,打算抽空睡一会。
殊不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衍从熄了蜡烛就进了暗室,面无表情地靠在软榻上。
“殿下,她睡了。”
“睡了?”
萧衍挑眉,“她居然能睡着?”
“她似乎是看周围没人,就靠着墙睡了,殿下,要不要泼盆冷水把人叫醒?”
萧衍缓慢的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来了几分兴致。
“你说她是安禄海的女儿?还有个弟弟?”
“是,她的母亲只是相府洒扫院子的仆妇,多年前被安禄海酒后玷污,就有了安小月,三年后,又有了安小阳,但安禄海并没有收这个女人进房。”
“有意思。”
萧衍觉得好笑的是,他们居然会派一个跟他们有仇的人过来试探。
就不怕对方被他策反?
又或者是觉得有把柄在手上,区区家生子,不怕翻出什么风浪。
若是他给了安小月宠爱,那些人是不是会被气死?
萧衍沉声吩咐,“泼盆冷水,让她洗干净再来伺候孤,明天一早,孤要喝到用荷露煮的汤。”
既然是煮汤,那用的量可就多了。
那人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安小月正梦到自己被萧衍压在身下,还不等反抗,就感觉迎面泼来一盆刺骨的冷水。
她像溺水之人似的猛地睁眼,大口呼吸。
跟前站了几个人,为首的就是把她摔在床上的那个女子。
光线昏暗,安小月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能感觉到还是不友善罢了。
“殿下说你太脏了,让你洗干净再来伺候,还有,殿下明早要喝荷露熬的汤,知道该做什么吗?”
安小月默默跪好,“知道。”
要接那么多露水,就代表着她天不亮就得去弄,又得打灯笼,又得接露水。
稍有不慎就会出意外。
只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王氏这么折磨过,对别人来说是难事,于她而言,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安小月被人带进一间房,扔了一套衣裳,就没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