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先是因为缺氧剧烈跳动,几乎要蹦出胸腔。云枫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墙壁,按住胸口,尽力平复那股心悸。而后很快的,周围空间的氧气似乎都被气压泵抽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斥着二氧化碳的罐子里。
压抑和恶心的感觉不断侵袭着自己的内脏,云枫大口大口地喘气,极力从空气中汲取那丝丝缕缕的氧气,然而实在太少了,他感觉自己的肺叶都因为窒息缩成一团,心脏也因为缺氧而跳得越来越慢,甚至有几秒钟,它都停止了跳动。
头晕目眩的感觉在脑海中肆虐,两眼发黑,根本看不清东西,过了很久,这样的感觉才有所缓解。
此时的云枫已经大汗淋漓,像一条濒死的虚脱的鱼,靠在墙壁边缘费力地喘息,而一旁的黑衣人必须扶着他的身子才能支撑他不倒下去。
黑衣人的声音终于能听清了,似乎在说:“还要继续吗?”
云枫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走几步,那股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再次淹没了自己,这一次更加强烈,他靠着墙,软软地滑落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却仍然难以抵挡胸口的阵阵痉挛。
他不由自主地,嗓音间漏出破碎的呻吟,却听一个声音在自己头顶冷冷道:“别白费劲了,他们都被我的人干掉了,听不到你的求救,不会来救你的。”
云枫费力地抬起眼帘,视线里,那个黑衣人脸色极其狰狞,走到自己身边,咬牙切齿地迸出几字:“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那个人他……欺负你了吗?”
这语气无比熟悉,可是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是王威的手下。
云枫用力眨了眨眼,视线里的这人才一点点从黑衣人的轮廓,和另一个黑影重合,映出慕凌的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
慕凌嗤笑一声:“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吗?那我跟你再说一遍,老实交代昨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我就放过你。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要嘴硬的话,你觉得你能坚持几个小时?”
云枫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凌。自己绝没有想到,慕凌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审讯自己。
难道,这个人是毫无底线的吗?
看着云枫大汗淋漓的额头,慕凌冷笑一声,指着他身上的那件大氅道:“这又是谁的衣服?怎么穿在你身上?”
云枫艰难地开口:“王威。”
慕凌眼里一瞬间又迸出火气:“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云枫有气无力道:“知道。”
慕凌只觉胸腔间充盈着一股恶气,再也忍受不住,两手抓住大氅的中间,向两边用力撕扯。
“刺啦”一声,大氅被撕成两半,露出云枫颤抖痉挛的躯体,里面还穿着来时的内衣裤,慕凌把大氅狠狠揪起,扔到一边,看着冻得哆嗦的云枫裸露在内衣外的洁白光滑的肌肤,那么美好,那么圣洁……却让人想不到,他竟然和那个阴暗中的人在会所的同一间包房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慕凌已经被愤怒冲破了理智,死死地掐住云枫的腰,撕开他的衣服,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按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就着周围漆黑的夜色,狠狠地欺凌了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周围一片黑暗,保镖们都走远了,剩下的就是横七竖八的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云枫破碎颤抖的呻吟。
然而这样虚弱无力的求饶并没有让慕凌解气,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啮咬着云枫的肌肤,试图在上面打下专属于自己的烙印。
这样的标记战栗而疯狂,没顶的愤怒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不管不顾地欺凌着明显气力不支的云枫。
身体的痛楚依然抵不过肺叶的窒息,心脏渐渐因为供血不足,云枫四肢开始瘫软,肌肤上的刺痛似乎都变得麻木,他的头也越来越昏沉。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虚弱至此,也从来不知道,突然离开那种东西,对自己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仿佛一个每天得到糖果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糖果没了,孩子尚且感到不适应,更何况是这种副作用极大的促进恢复记忆的东西?
恢复记忆的同时,它也不可避免地对自己的大脑神经产生影响。
这对一个脑力工作者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渐渐地,云枫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缓,直至停止。
当彻底坠入昏迷的前一秒,云枫似乎感觉慕凌掰开了自己的嘴巴,往里塞了什么……可是,自己已经没力气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