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乘坐韦恩企业派来接人的大巴车回到哥谭后，在黄昏时分，马修接到了来自布鲁斯的邀请。
两人面对面坐在韦恩老宅的会客室里，彼此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在喝完了一杯红茶之后，马修先说话了：“别磨蹭了，赶紧谈完赶紧夜巡，你不会要让迪克一个小孩子独自去面对哥谭的夜晚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蝙蝠侠的？”既然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布鲁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一年多以前吧，就是那个神甫的案子之后。”马修耸了耸肩，“你的伪装很好，如果不是我当初意外接触过你的……躯体，我也不会把你和蝙蝠侠联系起来。”
“……”布鲁斯回忆起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完全没有想到就那么一撞，眼前的人就能把两个不相关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的伪装不到位，看来以后得在身材上也动些手脚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呢？”马修挑眉问道。
“托尼·祖柯。”褪去“布鲁西宝贝”伪装的布鲁斯言简意赅，“这次在纽约确定的。”
“啊，我不是处理过那些资料了吗？”马修也有些意外。
“你的资料里，有一些警方才会用的黑话，黑帮不会用。”布鲁斯凝视着马修，“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在我的哥谭夜巡？”
“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反驳道。
“韦恩集团提供工作岗位，从不偷税漏税，而且热衷于哥谭市的各种公共建设。”布鲁斯的声音很平静，“从财产上来说，哥谭市其实可以算是韦恩家的私产。”
马修有些语塞，毕竟布鲁斯说的没什么问题，甚至他在警局领的工资都是韦恩家出的。
“所以呢，以后你对哥谭市有什么打算？”马修问道，“你要当政客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当政客是没法做的。”
“我会找我的朋友帮忙，他很乐意。”
“能被你称为朋友，人品应该很不错吧？”马修站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把账算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超级英雄的内部论坛？”马修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他站了起来，“要不是超人告诉我，我还看不到迪克吐槽我的帖子呢，写的很精彩。”
布鲁斯叹了口气：“我没有机会跟你说。”
“哈？你找的什么烂借口，我拉你进神秘侧的论坛的时候，你怎么不顺手拉我进超英论坛呢？”马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不语，只是和马修对视。
“好吧，我确实不是要找你的茬。”马修拿出了现实宝石，“这是我从外太空那个策划了袭击纽约的家伙那里抢来的，超人说可以交给你保管。”
“这是？”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红色宝石，并没有上手去接。
“这是无限宝石中的一颗，现实宝石。”马修并不打算隐瞒。
在刺客联盟修行过的布鲁斯自然接触过相关的资料，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马修手中接过现实宝石：“我会好好保管的。”
看布鲁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马修也不多做解释了，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准备每天去夜巡吗？”
“什么意思？”布鲁斯有些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两人轮班夜巡怎么样？”马修看着明显很疲惫的布鲁斯，“你在这么下去，恐怕要英年早逝了。”
“而且我也有本职工作，每天晚上夜巡，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负担，但精神上偶尔还是想要休假的。”
“哥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哥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哥谭，咱们合作吧。”
布鲁斯垂下了眼眸：“你要是觉得累，可以选择不夜巡，我和迪克能维护哥谭的安定。”
“啊，你这个人原来这么不知变通吗？”马修挠了挠头，“孤胆英雄可是很蠢的。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布鲁斯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用自己的态度表达抗议。
“潘尼沃斯先生，你也不想你家老爷英年早逝吧，快来劝劝他。”马修开始给自己拉帮手。
为了自己的休假，也为了自己新交往的朋友能长久地活着，马修说什么都要把倒班这件事定下来。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边，语重心长：“老爷，戈登先生说的没错，而且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不是吗？”
突然发现自己的管家也不站自己这边，布鲁斯抬起眼，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复杂的感情，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为了他好。
“不要给自己太重的负担，我刚才不也说过吗，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和布鲁斯对质，同样是蓝色系的眼睛，他的双眸不似不伪装时的布鲁斯那样冰冷，而是充满了活力。
“我……考虑考虑。”布鲁斯松了口，他舍不得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为难。
“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或者把现实宝石找个妥帖的方法收起来，今天的夜巡交给我就好。”马修直接做了决定，“毕竟现实宝石可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在外太空时，超人都拿它没办法。”
“如果落在坏人手里……”马修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一副“好可怕”的表情。
布鲁斯动摇了，毕竟马修说的很有道理。
“那好吧，今天的夜巡就交给你了。”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马修摆了摆手，向二人告别。
“阿尔弗雷德，你去送送马修。”布鲁斯对管家侠说道。
“好的老爷。”阿尔弗雷德见老爷的执念疑似有松动的迹象，心情也十分不错。
二人离开了韦恩大宅，走在前往停车地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开口道：“戈登先生，感谢您对老爷的帮助。”
“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马修就好。”作为一个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的合格警察，马修自然也能看出来布鲁斯其实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而已。”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马修。”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