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和两女继续在山下游历,他们顺着之前的路线来到了大梁国的边境城池——禹都。
“师兄,这糖葫芦上面还裹了金箔哎!”萧映雪踮脚戳了戳街边小贩的稻草靶子,灯笼映照着糖衣璀璨如星,“我再京城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糖葫芦!”
顾清颜拎着半包桂花糕,瞥了一眼那裹着金箔的糖葫芦:“你可是一国公主,这东西你能没见过?”
“哎!”萧映雪叹了口气,“从小皇父便让我勤俭节约……”
闻言,顾清颜笑出泪花:“没想到堂堂一国国君竟然还搞这种教育手段?”
就在三人谈话间,一定嵌满金珠的轿子“咣当”砸在路中央,帘子掀开,滚出一个裹着十层绸缎的肉球,此人正是禹都王员外。
他摇晃着身体朝着李长生他们一步步走来,脖颈上的金链子粗的能栓头牛,张嘴时露出的金牙晃得人眼晕:“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寒舍可谓是蓬荜生辉呀!”
“寒舍?”萧映雪抬头望着那比皇宫还要高的鎏金门楼,墙角蹲着石狮子的眼睛都是用纯玉石镶嵌,“您这奢华程度简直超越大梁皇宫呀……”
“哎呀哎呀,公主是在说笑啦。”王员外肉掌一拍,门内突然窜出几个丫鬟,端着金盆银盏就往李长生他们几人身上泼花瓣,“快请快请!”
李长生皱着眉拂去自己身上的花瓣,盯着王员外后脖颈若影若现的黑气发愣:“员外今日身体可有何异样?”
“异样?”王员外闻言突然挺起自己的圆肚皮,腰间的玉佩“叮当”响起来,“老夫夜里可谓是猛如烈虎,昨日刚御十……”
“十全大补汤!”一旁的官员猛地捂住他的嘴巴,“员外大人说的是每日都喝十全大补汤!”
天色逐渐暗淡,王员外给李长生他们准备了一场“饕餮盛宴”,可他对此却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他王员外一直找他喝酒,搞得他很是反感。
夜里三更,李长生突然被尿憋醒,他摸黑绕过镶满玉石的廊柱,忽见假山侧面闪过一道黑影。
他定睛一看,那黑影四肢着地爬行,脖颈和头颅扭曲成诡异的姿势,月光撒过,李长生赫然看清那黑影竟是王员外!
“这……”李长生小心翼翼跟着来到了一处池边,他并指点燃灵火,看清眼前景象后,他身体猛地一怔!
王员外此时正蹲坐在池边生啃活鱼,鱼尾巴“啪啪”地抽在他油光满面的脑门上!
李长生皱了皱眉,回想起白天在王员外身上看到的那若隐若现的黑气,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王员外这是中邪了!
他大喝一声:“妖孽显形!”随即抽出玄剑,剑风削掉王员外头顶的官帽。
“嗷!”王员外闻声突然暴起,指甲暴涨变成利刃,张嘴喷出腥臭黑雾,“坏我好事,就该死!”
李长生侧身躲过黑雾,剑鞘“咚”地敲中他的膻中穴:“天地三清,妖孽速速显形……”
员外的肥躯应声僵直,眼眶里爬出几条蜈蚣:“臭道士,你的肉身可要比这头猪好得多,我要吃了你!”
李长生冷哼一声,抽出玄剑刺向王员外的脖颈,就在距离喉头还有半寸时,萧映雪裹着衣袍冲了过来:“师兄,刀下留命!”
闻声,李长生手腕急转,剑气擦着王员外的脖颈而过,削掉他半块皮,他皱了皱眉:“他已被魔物附身,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全城的人都会成为他的食物……”
“可他是我们大梁的员外呀!”萧映雪拎起王员外腰间的金牌,“今年边境的防务还指望着他捐银子呢!”
顾清颜嗑着瓜子从门廊中晃进来:“小公主呀,你师兄的眼里面可是容不得半点邪崇呢。”
“能救!”萧映雪突然扒开王员外的衣领,露出胸口的黑色印记,“之前师兄不是说了吗,这种程度的可以救!”
李长生捂着头苦笑道:“我刚才已经用了守心咒,根本没用,小师妹你确定要救?”
“师兄你不是说过嘛……”萧映雪突然拉住李长生的衣袖,“斩妖除魔也是为了保护苍生,可是现在不能因为这就要伤害无辜呀。”
“的确。”李长生点了点头,“只是这魔气太深,我担心……”
“我愿意拿公主金牌做担保!”萧映雪跺脚掏出一块凤纹金牌,“只要能把他救下来,我让父皇给大衍宗多修几座大殿!”
“十座。”顾清颜笑了笑。
“斩妖除魔乃是道士必修,无需好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答应便是。”李长生突然扯开道袍,露出画满符咒的内衬,“劳烦清颜姑娘搞五斤朱砂,顺便……”
他瞥了一眼王员外嘴角露出的几片鱼鳞,“把晚膳的那锅甲鱼汤也给端过来……”
晨雾蒙蒙亮,员外的卧房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轻点轻点……哎哎,你在掐什么地方,那里是老夫的腰子!”
“再鬼哭狼嚎就把你塞进炼丹炉!”顾清颜帮着李长生一起将镇妖符贴在王员外的肚脐眼上。
符纸“滋啦”冒着青烟,员外的鼻孔中突然钻出好几道黑烟,被顾清颜一鞭子给全部抽散。
萧映雪手里捧着驱魔决念叨:“天地三清,九阳护体,急急如律令……”
“小师妹呀,不是这个……”李长生叹着气帮他翻到正确的页数,“你去院里面摘几片带着露水的荷花吧。”
“好滴!”萧映雪蹦跳着出门,片刻后便抱着一捆带着露水的荷花冲进来,“师兄,我看到这些荷叶上面有字!”
李长生定睛一看,那荷花上面赫然是王员外的字迹。
[七月初三,魔尊要妙龄少女十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颜话音未落,床榻上的王员外突然暴起,肥手直掏李长生的心窝:“去死吧,臭道士!”
剑光闪过,玄剑贯—穿王员外的右掌将其钉在墙面上,李长生捏着他的后颈冷笑道: “没想到魔尊竟然还有这种情—欲欲望,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呀……”
“呵呵臭道士,这具身体太弱,我不是你的对手……后山半月谭,敢不敢来!”
“随时奉陪!”
话音刚落,王员外的身子突然像一坨泥巴一样瘫软在床上,李长生盯着他,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