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眼前一黑。
六百两银子，对于以前有令牌在手的她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她现在还没有令牌！
“……账上现在还剩下多少银子？”
“一千四百两。”
云菀身子微微一晃，差点连坐都坐不住了。
一个玉石头面就得用去将近一半了……
如今她成了当家的主母，宴席自然得由她来操办，虽然侯府账目清晰，但是这宴席正是表孝心的时候，即便从公中出账，她也得添上些表表心意。
云菀想着都头疼。
不过那头面也不能不要，不然就是白白损失四百两。
“你去吧。”云菀道。
翡翠应了一声，便带着银票走了。
珍珠担忧地看着云菀：“少夫人，这次的宴席一过，咱们手头上恐怕就有点紧了。”
“我如何不知呢，”云菀叹了口气，“底下商铺的银子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收账都是三个月一次，距离下次还得一个多月呢。”
云菀按了按眉心。
去掉一个头面，再去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她手上就只剩下几百两银子了。
一个多月……
云菀心里又是一咯噔。
要过年了啊！
算了，眼下先把这场寿宴撑过去，再说以后的事儿吧。
——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宴会依旧办得体面尊贵。
沈让和云菀一起过来，各自献上礼物。
沈让送的是一尊翡翠观音像，材质名贵，雕工精美，除此之外还有一串沉香木念珠，正适合郑氏平时拿在手上把玩。
他的这两样礼物直接送到了郑氏的心坎里去，郑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云菀送的则是一整套的玉石头面。
知道郑氏不喜铺张，这一套头面看上去不如金银器那般张扬，但是上头镶嵌的每一颗玉石都莹润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做工精致，一看就非凡品。
“你有心了。”郑氏语气温和。
“婆母喜欢就好。”云菀脸上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抹微笑。
她这银子总算是没有白花。
一家四口落座，却显得有些冷清。
沈钧左右看了看，道：“不如把段解元也请来，一并热闹热闹。”
一听他提起段怀川，沈让拿筷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郑氏还没有察觉：“也好，今日跟上次不同，想必那位段解元会答应的。”
上次沈钧去请人，段怀川却说冬至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他一个外人在那不合适，自己也不习惯，沈钧这才作罢，不过今日这宴席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的，段怀川应该不会再拒绝。
沈钧正要着人去请人，却见沈让放下了筷子：“时辰不早了，儿子明日还要上朝，先回去了。”
说罢，沈让径直起身，目光落在郑氏身上：“母亲，生辰快乐。”
郑氏顿时笑弯了眼睛：“好，既然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沈让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他径直回了既白居。
云曦刚刚用过晚饭，正愁没事做，便见沈让回来了。
“子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本以为寿宴要热闹好一阵呢。
沈让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那眼神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委屈。
云曦疑惑不解。
下一刻，便见沈让身子一矮，直接将她扛上了肩头，朝着暖阁走去。
暖阁的门关上，沈让埋首在她颈间，近乎贪婪地摄取着她的气息。
“子容？”
一只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心口，轻轻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