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沈让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确定没看错。
郑氏对云曦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别人还没说什么，罗氏就先忍不住了：“这就是你们侯府大家的规矩，妾室不光能到正场面的宴席上，还能上桌吃饭了？你这个一家主母做的，真是给人丢尽了脸！”
她这话音一落，沈让就变了脸色：“表舅母慎言。”
为人子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人如此辱骂？
所以他出口相护，也是人之常情。
说来也奇怪，罗氏都不把沈让的母亲放在眼里，但是对上沈让，竟然就这么败下阵来，真的不说话了。
这时，下人们搬了两个圆凳过来：“姨娘请坐。”
陈姨娘自然二话不说就坐下去了，云曦一时间还不敢置信，又看了郑氏一眼，看她点了头，这才坐下了。
一顿饭，众人心思各异，沈让更是吃得食不知味。
谁能来告诉他，他不过是从外头回来，去既白居换了个衣裳而已，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顿饭吃完，沈让和云曦回了既白居，还不等沈让开口问，周妈妈就来了，还带着给云曦的礼物。
“夫人说了，上次不明真相就那样对待姨娘，她心中有愧，就让奴婢们给姨娘送点东西过来，聊做补偿。”
沈让面上不显，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
就算郑氏心中愧疚，随便打发个谁过来就行了，用得着劳动周妈妈？
这一堆礼物送的，可不只是聊表心意那么简单啊！
云曦甜甜一笑，道：“请妈妈替我谢谢夫人。”
说完，她亲自塞了个荷包过去。
周妈妈却没收，只笑着道：“姨娘不用这么客气，这话，奴婢自然会原样带到。”
“辛苦妈妈走一趟，不做点什么，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云曦道，“还请妈妈收下吧。”
她态度恳切，周妈妈顺手就给收了，心里对云曦更加满意。
这是个拎得清的。
再回想方才云菀的表现……也不怪郑氏心寒。
身为儿媳，婆母受辱，自己却一言不发，还看热闹似的，反而身份低微的妾室却站了出来，二人这么一对比，换了周妈妈自己，也会更喜欢云曦的。
送周妈妈离开，云曦刚回了暖阁，就被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看来，我家曦儿现在真是人见人爱了？”
云曦脸颊一红：“子容，你怎么也跟着调笑我呀……”
沈让低低地笑了两声，问起方才究竟出了什么事，云曦自然毫无保留地都给说了。
沈让听得脸色复杂。
他早就知道郑氏和罗氏不对付，没想到罗氏竟然跋扈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叹了口气：“曦儿，还好有你。”
云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道：“这本来应该是少夫人该做的事，不过，或许少夫人是有什么别的顾虑才没有开口的吧，我还怕夫人会觉得我话多呢。”
说完，云曦就将脸贴到了沈让胸口，叫沈让看不见她藏不住的坏笑。
给云菀上眼药的机会，她是一次也不会放过的。
果然，沈让听了她的话，脸色就微微沉了下去。
——
郑氏给云曦送礼物的事，自然也没瞒得过流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