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素虽然拒绝了，但是目光一直落在云曦脸上，没有移开。
本来以为她会从云曦脸上看到失望，没想到，云曦只叹了口气，看着有几分感叹：“你跟你表哥挺像的。”
“我表哥？”姚素素愣住。
云曦点点头：“他也是个……挺拧巴的人。”
明明有自己的志向，却被家族牵绊着，只能一次次地退让隐忍。
看着她，姚素素突然笑了：“说真的，你更像我表嫂。”
云曦方才说起沈让时的神情，很像是一个夫人说起自家夫君时的表情，甜蜜又无奈。
云曦脸颊一红：“……别胡说。”
姚素素登时笑了开：“害羞了！”
吉祥和乐安对视一眼，也都笑了。
姚素素知道云曦不想让自己进门，她自己也不想来，不过这件事情上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便只能在一边躺着，尽力保持安静，不打扰云曦的思绪。
但是云曦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破局的法子。
妾室这个身份带来的局限性，在此时展露无遗，既不能出面在宴席上做什么手脚，也不能直接到罗氏面前说上话。
眼看着天都黑了，沈让该回来了，姚素素便很有眼力见儿地起身告辞。
主仆三人送姚素素出去，回去见云曦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吉祥顿时不理解了：“姨娘，奴婢看姚姑娘的性子不错，再说了，她不是都承诺了吗？既然如此，您怎么还这么发愁啊？”
“姚姑娘现在还没进到院子里来，身在局外自然洒脱，但是你想想，姚姑娘要是进来了，万一世子像对待少夫人一样，只愿意对姚姑娘做做表面功夫，时间久了，难道姚姑娘不会心生不平？”
何况她和云菀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姚素素要是真的来了，这水也就混了。
她知道姚素素是个好人，但是她不敢去赌。
而且正因姚素素是好人，才不该以千金之躯委身为妾。
吉祥和乐安顺着云曦的话想了想，顿时也就明白了云曦心中的焦虑，还跟着一起焦虑起来。
静了会儿，乐安想出个法子：“姨娘，那要不咱们去跟世子说？世子对姨娘这么好，不会不答应的。”
“不成，”云曦道，“现在夫人那边的态度还不明朗，贸然去求世子的话，万一让世子和夫人闹起来怎么办？”
虽然郑氏现在对她已经有所改观了，但是云曦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在沈让身上打错了主意，郑氏对她依然不会客气。
闻言，吉祥和乐安对视一眼，也都没辙了。
主仆三人一个比一个愁，直到沈让回来，三人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
隔日，就是舒家办赏梅宴的日子。
这赏梅宴本来是舒凝霜为了跟自己的闺中好友一起相聚玩闹的而办的，前几天知道了云菀的意思，她连夜就把这一场玩闹宴改成了鸿门宴。
不过这一场鸿门宴，为的不是取谁的性命，而是为了诛心，磨掉罗氏最后的指望，成全云菀的打算。
既然是冲着这样的目的，那罗氏自然是要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
不见不知道，那些个雒阳公子的确如画册中所记载的一样，样貌平平，品性平平，身世更是平平。
哪里都平平无奇。
从赏梅宴回来，罗氏就彻底死了心，看沈让愈发眼热了。
既然雒阳城里没有好的，那跟侯府亲上加亲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