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被黎书的话震在原地。
可张雪容心底翻起滔天巨浪,那人不是说,他将人杀了吗?怎么黎书说凶手被官府抓住了?还是说贺天被抓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虽然知道自己放火烧了风雅居,但她实在没想到叶县那场火竟然就是她造成的。
可,那个人回来后为什么不说?
李氏吓得不轻,道:“你是说有人放火要烧死你?”
黎书点头。
要说没给人家送银子,倒也情有可原,即便是要火烧风雅居,也不过落个杀人未遂,最多进牢狱待个几年。
可要是纵火导致叶县疮痍满目,损坏百姓财物,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大虞安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叶县那场火,闹的人尽皆知,原本定于三月的桃花会,因为这场大火取消了。
皇上震怒,特意派了将士前去救火,当地百姓伤亡数十人,房屋破坏几十间,大火一路往北,过了寿光寺便是京城,若不是因为有一条河隔着,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众人神色各异,张雪容却是脸色青红皂白,坐立不安。
张雪容一脸懊悔。
“黎书,你不要信口诬陷,黎夫人是尚书府出来的官家小姐,身份高贵,岂会做这种事。”晏夫人道。
身份高贵?黎书冷冷一笑。
张雪容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孟氏轻轻扯了扯嘴角,无声的嘲讽,李氏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夫人倒是有些惊诧,不过她面上不显。
倒是柴氏,黎书看到她目光凝视一处,眼神似是有些复杂。
黎书想起死去的清和,那个每日给她端茶倒水的小姑娘,日日早起,把喜雪的活计都抢来干,她父母早逝,一个孤女竟然落的这种下场,何其可怜?
黎书有时候想,要是清和不跟着她们,也许她能活的更久,哪怕讨饭,找个活计,也总比在她身边好。
至少还有命。
是她害了人家。
“有没有诬陷,那人心里明白。”黎书语气冰冷。
张雪容又是心一紧,黎书这是明摆着要把这罪名栽到她头上,她冰冷的眸子射向黎书,道:
“黎书,你作为黎府小姐,空口无凭,就敢往主母头上嫁祸,你可知道诬告主母,是什么罪名?”
黎书不慌不忙道:“各位现在不也是往我头上强加罪名吗?”
黎画看见母亲脸色不佳,转移了话题,“黎书,你跟一个野男人拉拉扯扯,罗夫人都当场看见了,难道还诬陷你了不成?”
“妹妹大家闺秀,什么野男人?这样的话也可轻易说出口吗?”
黎画一怔,脸燥热起来,她忘了,晏城的母亲晏夫人,也就是她将来的婆婆还在这,她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不过好在晏夫人并没在意。
黎书说完又转头看向罗夫人,缓缓道:“罗夫人当真看见我跟男人拉拉扯扯,还是只是道听途说?”
罗夫人一噎,她确实没当场看见,她当初刚走到百宝斋,就在门口听见黎书跟陈启的对话,说话的内容还是关于一个男人,后来她见黎书神色焦急,匆匆离开,她便想当然的认为黎书跟一个男人有了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