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嗤了一声。
罗夫人脸色涨红。
张雪容忽然走到黎书身边,道:“书儿,是母亲错怪你了,这子虚乌有的事儿,母亲也是受了蒙蔽,道听途说而已,我知道你在生气,才将叶县的事儿信口胡邹的,对不对?”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不该冤枉黎书有什么男人,同样的,黎书刚刚说的那些关于叶县的事儿,也是子虚乌有,不过是她一时气急,瞎编的。
黎书低头不语。
张雪容的脸色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眼看又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争辩,晏夫人道:
“黎书,这些事先不管,我今日来,是要跟你谈谈你跟阿城的婚事。”
黎书自然明白这位夫人的心思,她的儿子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晏夫人若真想退婚,就请当初的见证者一同前来,这婚要退就退的干净些,省得日后牵扯不清。”黎书道。
“黎书,那婚约只需你签字即可,还需要什么见证者,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吗?”张雪容恼怒道。
黎书道:“既然来不了,这事就没得谈。”
“你!”张雪容血气上涌,指着黎书说不出话来。
孟氏和李氏坐在旁边观战,看见张雪容发火,都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
晏夫人道:“黎书,你母亲去的早,蒋家也没了,你跟阿城的婚事本就是在仓促下订的,我是怜你体弱,才让阿城同意娶你进门,可你如今身体已好,这婚事便不算数了。”
黎书道:“当初订婚约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一条。”
晏夫人看她软硬不吃,遂有些恼,“黎书,这婚约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女儿家的,怎能自己做主?”
“就是,黎书,我母亲可是黎府主母,你的婚事应该听她的。”黎画补了一句。
黎书扶着额头,她真的很不想跟这些人周旋,可如果自己不签字的话,她们会一直纠缠她,可若是她签了字,到时候,这些人肯定会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说她一个将死之人,凭什么高攀将军府?
说她不过商贾之女,身份低贱,配不上晏公子。
说不定还会传出她黎书在叶县有了野男人,自觉羞愧不堪,这才签字退婚的。
总之,她黎书就是签了字成全了别人,也别想抽身而退。
等待她的就是,声名尽毁。
张雪容道:“黎书,我是黎府主母,你的婚事本该由我和你父亲做主,眼下你父亲要去常州,无暇顾及这件事,这事便由我做主,退了吧。”
罗夫人也道:“黎书,你在叶县跟一个掌柜走的那么近,本就有损女子妇德,你这样的女人以后谁还敢要?将军府是大户人家,岂能让你做主母?”
晏夫人道:“黎书,强扭的瓜不甜,阿城不喜欢你,你就是进了将军府,也只会孤独终老,你又何必如此?”
柴氏看着黎书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道:“黎书,你难道甘愿做妾?”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什么?
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