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了三天三夜。
闻漾觉得自己都快要闷成个葫芦了,火车才缓缓停下。
下车的时候正值傍晚。
冬月天的大西北黄沙飞扬,寒意凛冽的。
刚拖着大包小包下车,闻漾便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牙齿立时都打了颤。
宁桑榆更是被风沙直接迷了眼,气的她一边揉眼睛,一边咒骂的:“这什么鬼天气?不是说冬月份的天气还没那么寒冷的吗?”
“这温度都得是零下十几度了吧?”
“表哥你怎么也不和我们提前说一声,让我们在车上就先换了衣服?”
大家伙穿的都是大衣或者是风衣,那儿料想到刚下车便迎来了大西北寒风的热情拥抱?
一时都瑟瑟发抖的赶紧从包裹里掏衣服穿。
被她埋怨了的霍政熙不咸不淡的瞟了宁桑榆一眼,冷声道:“西北天气变化大,我也不可能会精准预料到它的温度的。”
“再说了,我留在戈壁滩久了,没觉得冷。”
是了!
他就只穿了一件风衣。
寒风吹过,风沙漫地。
他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矗立风中,身段笔挺,人高马大的,仿佛就是这漫天黄沙中的一颗胡杨树,坚毅刚硬,却又俊美异常。
闻漾瞟了他一眼。
立时便在心里头给他打了评分:气质满分,身材满分,容貌满分,就是这说话的语气硬邦邦的,一听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性格勉勉强强打个三分吧。
闻漾收回了视线。
前来火车站接应他们的有三个人。
此时那些朋友同事们已经都坐满了其他另外两个人开的车。
只剩下宁桑榆,闻漾还有另外一个叫简美的女同志没坐车。
宁桑榆拉了闻漾就往霍政熙的车子上坐。
闻漾:“……”她就一定要坐这冷冰块的车吗?
此时寒风骤大。
闻漾抬手举起包裹遮挡住大半的风沙,就往霍政熙车子的后备箱放。
等到把包裹放好,便见原本抬手抵着额头往远处眺望的霍政熙也坐回到了驾驶座上,冷冰冰的道:“风沙太大,估计我们还需要绕路走。到达咱们的驻军地大概就是晚上十点了。你们有带什么吃的东西吗?如果带了的话,在车上稍微吃点,回去就能安置睡觉了。”
“知道了。”宁桑榆瘪着嘴率先应了一声。
抖抖身上刚穿上的棉衣,她还有些微微的不适应。
闻漾也有些不适应。
这才刚在大沙漠里头呆了几分钟,她便觉得又冷又干的,手都快要被风沙吹的裂开了!
但再瞧瞧霍政熙,他依旧坐的笔直的,仿佛半点都没受到影响。
真不愧是在戈壁滩里待久了的男人——帅气威武!
她等在戈壁滩呆上一段时间,应该也会对这种天气习以为常了吧?
闻漾搓了搓手,转头看向了窗外。
一行几人一路上再没说话。
只有风沙拍打着窗户的声音。
大概行驶了十几分钟,风突然停了下来,天边露出即将落山的红彤彤的太阳。
阳光洒满整个沙漠。
仿佛给绵延千里的黄色沙漠穿上了一件金甲,壮丽,秀美——偶有红柳和胡杨从眼前一掠而过,也多了几分壮烈和威严。
远处有稀稀落落的村庄。
偶有袅袅炊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