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琟指尖轻点，关闭了面前虚拟屏幕上的名单，按下了内部通讯的按钮。
“玛丽亚，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伊森。”玛丽亚的声音很快传来。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门开了，玛丽亚·奥尔蒂斯走了进来。
“伊森，找我有什么事？”玛丽亚走到办公桌前。
李琟示意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脸上，“玛丽亚，最近辛苦你了。普罗米修斯的成功，多亏了你。”
“这是团队努力的结果。当然，伊森你的支持是关键。”玛丽亚谦虚的回应。
“我这里有份资料，你看看。”李琟将罗米修斯博士信息的平板推到玛丽亚面前。“罗米修斯博士，你认识？”
玛丽亚的目光落在平板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罗米修斯？嗯，他是我的学长，在大学里算是风云人物，非常有才华，就是…想法总是有些天马行空。”
她回忆着“听说他后来一直在搞脑机接口的研究，但好像不太顺利。”
“没错。”李琟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他的‘relink’项目，很有意思。我对他很感兴趣，顶点需要这样的人才。”
玛丽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伊森，他的研究方向和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似乎关联不大。而且，他的项目据说非常烧钱，风险也极高。”
“我知道。”李琟笑了笑，身体向后靠回椅背，“玛丽亚，顶点制药的未来，不仅仅是制药。普罗米修斯只是一个开始。”
“我希望你能去接触一下这位罗米修斯博士，邀请他加入我们。”
“邀请他？”玛丽亚有些犹豫，“以什么名义？我们能给他提供什么？他需要的研究经费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告诉他，顶点可以给他提供研究所需的一切资金支持，远超他能想象的规模。不仅如此，我们还能给他提供一些…嗯，超出他现有认知的东西，一些能真正帮助他实现，甚至超越他‘relink’构想的可能性。”
“超出认知的…东西？”玛丽亚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她完全不明白李琟这番话的意思。资金支持她能理解，顶点现在财大气粗，但后面那句，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诱骗？
李琟看着她困惑又带着探究的表情，心中了然。他站起身，走到玛丽亚身边，俯身靠近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座椅的靠背上，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散发的淡淡香气。
“玛丽亚，”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有些事情，用语言很难解释清楚。你只需要告诉他，顶点能提供一个让他接触世界最前沿秘密的机会。相信我，这对一个真正的科学家来说，诱惑力远比金钱更大。”
如此近的距离，让玛丽亚感到一丝不自在，脸颊更红了，心跳也有些加速。
“我…我明白了。”玛丽亚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会去联系他，尽力说服他。”尽管她心中充满了疑问。
但自从李琟接手公司以来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及现在这番故弄玄虚的话语，让她隐隐觉得，李琟所说的“秘密”，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很好。”李琟直起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去吧，我相信你能办好。”
玛丽亚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直到走廊的冷气让她激灵了一下，才感觉自己加速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几天后。
玛丽亚再次敲响了李琟办公室的门，这一次，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男人大约四十多岁，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着，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
他就是罗米修斯博士。
“伊森，这位是罗米修斯博士。”玛丽亚介绍道。
“李先生，久仰大名。”罗米修斯博士伸出手，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
“博士，欢迎你。”李琟与他握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玛丽亚应该已经和你提过我们的意向了。我对你的‘relink’项目非常感兴趣，我认为那代表着未来。”
“李先生过奖了。”罗米修斯博士扶了扶眼镜，“玛丽亚确实转达了贵公司的慷慨，资金方面…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只是，她提到的‘超出认知的东西’和‘接触世界前沿秘密的机会’…恕我直言，这听起来有些…”
他斟酌着用词，“…难以置信。”
李琟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疑。他示意两人坐下，然后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楼。
“博士，玛丽亚，”李琟的声音平静的响起，“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我们所认知的现实，或许…并非全部？”
玛丽亚和罗米修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李琟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有位作家曾说过：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的话语让玛丽亚的心猛的一跳。
她想起了李琟接手公司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某种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未知。
罗米修斯博士则皱起了眉头，“李先生，你的意思是…？”
李琟看着玛丽亚眼中闪过的了然和罗米修斯脸上浓厚的兴趣，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他看向玛丽亚：“玛丽亚，你为顶点付出了很多，也证明了你的能力和忠诚。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我未来的大部分精力，将投入到一个远比顶点制药更庞大、更重要的事业中去。”
然后，他转向罗米修斯：“博士，理论永远是灰色的。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到，你才会明白我们所谈论的‘未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跟我来。”李琟率先走到了门口。“我带你们去看一些‘前沿理论猜想’的实际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