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溟玄见她眼中的警惕之色,忍不住心下一沉。
没想到她竟防备自己至此,方才等她时那隐隐期待的情绪瞬间熄了彻底。
昔日的过往仿似微风般烟消云散,让他不由得感觉有些伤情。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微妙情绪,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半晌道:“本相不过是因为夫人是唯一能给我解毒的人,故而才格外留意几分,夫人大可以不必这么紧张。”
“你若出事,本相该找谁治病呢?”
凤栖梧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不由得抱歉的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就多谢相爷关怀了。至于你说的事,我会留心的。”
说罢,便放开了手,公事公办的道:“王爷身子康健,虽中了几种毒,却一时半会奈何不了相爷,尽可以放心。”
“至于解毒需得缓缓图之,望王爷在多给我些时候,不要心急。”
霍溟玄利落的收回手腕,淡漠的目光看向窗外,“自当如此。”
凤栖梧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递了过去,是她这两日抽出功夫赶制的。
“这个解毒香囊还请侯爷随身佩戴,虽然不及汤药管用,但长久闻下去对解毒有大裨益。”
霍溟玄猛然抽回目光看向香囊,又缓缓划向她精致的脸上,“是你特意做的?”
凤栖梧一愣,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我制药从不假手于人。”
霍溟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幽深的眸子如星子般璀璨。
接过香囊道:“劳夫人费心了,本相定会时时戴着。”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引人遐思的奇怪之感。
凤栖梧耳根微微发烫,起身道:“既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下回再为相爷诊治。”
说罢,便转身离去,只是那纤纤背影透着一丝慌乱。
霍溟玄透过窗子看着楼下她远去的身影,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眼神晦暗不明。
凤栖梧回去的路上再没说话,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结果一回府便被季昶堵在门口。
他阴沉着脸,冷声问:“你出去干什么了?”
凤栖梧从思绪中抽离,漠然的道:“我去做什么还要问吗?自然是去巡视铺子。”
季昶勃然大怒,斥责道:“你堂堂侯府夫人,公开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侯府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凤栖梧,你不是最讲规矩的吗?如今你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有什么可说?”
凤栖梧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冷冷的看着他道:“侯爷慎言,我查看铺子是尽我当家主母的指责,何谈丢脸?”
季昶阴鸷的勾起唇,讥讽的道:“查看铺面不丢脸,那我问你,看完铺子之后呢?你去满庭芳是不是私会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凤卿语也跟着从旁附和道:“这成婚后对夫君不忠,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姐姐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