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陈杳最终没撑住，一头撞在窗框上。
她按着头：
“什，什么？小叔你说什么？”
“没事。”
陈烬尧继续开车。
“我记得你前两天说马上快要到小橙的生日了，想好要送她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提到橙子，陈杳困意散了几分。
她眼睛一亮，拿出手机：
“今年我想亲自给她做个生日蛋糕，去年我生日时橙子就给我织了一只小狐狸，她总说亲手做的才最有意义。”
“小叔你看，这个小橙子的翻糖蛋糕怎么样。”
没等陈烬尧开口，她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这就像是在生日的时候给自己吃掉了一样，寓意不好，得换一个。”
“要不然我画一片橘子海？她之前说过想和我去看海，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时间，但我看教程觉得好难……”
陈烬尧静静听着，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喜欢看她这样，鲜活又生动，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防备。
“小叔，”陈杳说着说着，忽然转头看他，“你会做蛋糕吗？”
陈烬尧挑眉：
“想让我帮忙？”
陈杳点头，又突然沉默。
“不是。”
她想起来，陈烬尧是会做蛋糕的。
她小时候爱吃甜的，偶尔不想学习不想跳舞时，陈烬尧总会烤一块儿香香软软的小蛋糕鼓励她。
陈烬尧从不溺爱陈杳，他只是告诉她，想获得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努力。
他给她做的最后一次蛋糕……是他自己26岁生日那天。
这么多年来，陈烬尧的生日惯例就是给陈杳做个小蛋糕，看着她替他吹灭蜡烛，代他许下愿望。
而生日当天下午，陈杳为了给他惊喜，故意发消息说要陪橙子去医院，赶不回来。
手机那头的陈烬尧只回了个“好”，连个失落的表情都没有。
直到陈杳提前回家，蹑手蹑脚推开他房门——
她看见她最敬重的小叔，那个永远端正自持的长辈躺在床上，鼻尖深深埋进她的贴身衣物里。
大概陈烬尧是真以为陈杳失约，奶油蛋糕做了一半就被扔到垃圾桶里。
车内的空气突然凝固。
陈烬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
陈杳看着后视镜里他的表情，陈烬尧大概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