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陈杳不是对陈烬尧上次说的那些话毫无反应，这两天半是刻意半是真心的粉饰太平，她难免有些疲惫。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陈烬尧先一步打断陈杳的话：
“仔仔，我教过你，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三思而行，决定的事不要后悔。”
“……我没有后悔。”
陈杳回得很快，无形中给陈烬尧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叔，我今天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了。”
“晚安，小叔。”
陈烬尧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早点休息，晚安。”
车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陈烬尧心上。
他望着陈杳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终于允许自己泄出一丝无措。
陈烬尧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答应好好相处又如何？
他们之间，终究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深渊。
一切好像又恢复到冰点。
陈烬尧在车里静坐了很久，夜色沉沉，月光透过车窗洒在方向盘上，映出一片冷清的银白。他盯着别墅二楼亮起的灯光，直到那盏灯熄灭，才缓缓收回视线。
陈烬尧掏出手机，拨通了安天的电话。
“陈总？”
安天秒接，陈烬尧没有让身边人24小时随叫随到的习惯，这个点给安天打电话也是知道他又在熬夜打游戏，二来也是想找人说说话。
“有时间吗，送一套车内防撞护条过来。”
“您等等，我现在去超市买。”
安天来得很快，当初创业为了方便沟通，他在这片别墅区也给安天置办了一套。
“陈总，你怎么突然要装这个？”安天一边拆包装一边问道。
陈烬尧没回答，只是接过护条，沉默地撕开背胶，沿着车门内侧一点点贴好。
安天见状，也没再多问，只是配合着帮忙贴另一侧。
车内很安静，只有偶尔的胶带撕扯声和远处传来的虫鸣。
“阿尧？”
除去工作，没人的时候，安天是按照交心的朋友和陈烬尧相处的。
“你有什么烦心事儿跟我讲讲，虽然我未必能帮上你，但说出来总比不说要舒服些。”
陈烬尧“嗯”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我在烦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太不知足了。”
“之前和她分开五年里，我都能忍着不出现在她面前，现在能天天看见她，我想要的反而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