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宰相夏山河被全家灭门的消息,如惊雷般在燕京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认定,这个从南边冒出来的无名之辈楚轩,彻底失去了理智。元霸天身为燕京战卫长,身份地位本就不俗,但与三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堂、军方半数将领都出自其门下,连国主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老师的夏山河相比,却也显得不值一提。
众人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胆量与仇恨,能让楚轩对夏家痛下杀手。
“这不可能!夏老根基深厚,怎会被个毛头小子”
“听说他一人屠尽千余死士,剑光过处血肉横飞,当真是杀神降世!”
“完了完了,国主定不会坐视,一场腥风血雨怕是在所难免!”
“指不定背后有战帅府撑腰,不然谁敢动夏家?”
“燕京要变天了,咱们可得夹紧尾巴做人了”
一声声急促的话语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卓家的大门被撞得巨响,探子们连滚带爬扑进卓家大厅,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卓非凡看着太子们一个个被吓破了胆的模样,眉头紧锁,朗声质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家主”为首的探子牙齿打颤:“阳照日、元霸天、空宏畅还有夏相府满门,全、全死在了楚轩剑下!”
死寂如潮水漫过厅堂。
卓非凡瘫坐在太师椅上,喉结剧烈滚动。
卓家几位长老互相对视,惊得胡须乱颤。
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们脸色煞白,有人甚至捂住嘴,生怕尖叫出声。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卓雅那个曾拍着胸脯,说楚轩性格“温润如玉”的少女。
然而,听到这些恐怖消息的卓雅却突然笑出声,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她冲到探子面前,声音发颤:“学长他他没事?他真的没事?”得到肯定答复后,卓雅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父亲!夏山河他们当年灭了楚家满门,这是报应!楚轩能以一己之力荡平夏家,他分明是天纵奇才!”
卓非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尚未开口,卓雅的大伯已猛地拍案而起。“胡闹!夏山河是三朝元老,元霸天更是手握镇京令!楚轩在燕京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国主岂会善罢甘休?”
“卓雅,你若与他牵扯不清,只怕整个卓家都要被你拖进万劫不复之地!”
听闻此言,卓雅的笑容僵在脸上。
大伯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她突然想起夏家门前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想起燕京森严的律法。
国主雷霆一怒,就算楚轩有通天本领,又如何抵挡千军万马?
“可是”
卓雅声音发虚:“学长他”
“没有可是!”卓非凡猛地站起,目光冷若冰霜。
“从今日起,你不许再与楚轩有任何往来!卓家上下,谁敢与他勾结,家法处置!”
卓雅望着父亲决绝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突然意识到,这场震动燕京的杀戮,恐怕会让自己的男神身陷囹圄,而自己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石家书房内,檀香袅袅。
石德宇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和田玉扳指,听着手下战战兢兢的汇报,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当“夏山河灭门”“元霸天陨落”的字眼传入耳中时,他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
“有意思。”石德宇突然冷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庆幸与阴鸷:“连夏山河与元霸天联手都铩羽而归,幸好我当初按捺住了为女报仇的冲动。”
“不然,此刻尸体横陈的,怕是我们石家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假山流水,思绪却飘回二十年前那个令燕京风云变色的神秘女子,如今她的儿子,竟以更凌厉的姿态,搅得燕京天翻地覆。
“当年那女人掀起腥风血雨,二十年后她儿子青出于蓝。”
石德宇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能让夏山河落荒而逃,还敢驾驶战机追击,这小子不简单。看来他已经知晓夏山河未死,怕是要追去華东海。”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该在长公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话音未落,石德宇猛地转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手下:“如今元靓已死,猎豹也退居幕后,江南战卫长是谁在执掌?”
“回大人,是副战卫长严苛暂代战卫长之位。”手下立刻应答。
石德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严苛是个有意思的人物。连亲妹妹和爷爷都能下手,这份狠辣,倒是合我心意。”
他背着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去传我的命令,让他密切关注楚轩的动向。楚轩若去華东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