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牵着一匹马,来到了大厅门外。
大夫人微微笑了,她对沈太守道:“老爷。家丁把马牵过来了,您啊,该去冦家了。”沈太守微微笑了,说道:“好。峰高,走了。”
沈太守喜滋滋的出了大厅,他来到马身边,翻身上马坐于马背上。
袁峰高接过马缰绳。他问沈太守:“太守。可以出发吗?”沈太守点点头,爽朗的说道:“嗯。我们出发。”
抬着彩礼的家丁走在前面,袁峰高和沈太守跟于家丁的后面。一行人走出府门,走上大街,朝西边的冦家走去。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看着沈太守从眼前走过。
有人,窃窃私语。有的人,偷偷指指点点。有的人,眼里满含鄙视。有的人,轻吐唾沫。
沈太守走远了。陈师爷西边来了。
陈师爷快步走到这些人面前,嘴里说道:“哈哈,都好吧。看见没有,太守到裁缝冦家提亲了。嗯,后天,就是沈太守和那个寇姑娘的婚礼。到时啊,大家去吃喜糖,去喝喜酒。”
这些人一听陈师爷的话,纷纷四散走开。
有一个后生,走了七、八步路,回过身来说:“嗯,寇姑娘。裁缝铺的那个棠娘?喔,没有想道,她长得漂亮,眼力却特差。陈师爷,那个棠娘眼盲啊。”
说完话,这个后生转过身去,朝前大步走了。
陈师爷望着他的背影,嘟囔道:“什么人?说话真难听呀。摘不到葡糖说葡萄酸,哼哼,真是什么人都有。”
寇棠儿家的一个邻居,她匆匆跑进了冦家。她推开屋门,就着急的说:“寇婶子。不好了,那个沈家叶来你家了。听街上人说,他是来提亲的。”
躺在床上的寇氏,她着急的问:“她嫂嫂,你说什么?谁来我家提亲?”这个邻居赶忙说:“是沈太守,沈家叶,他正在来的路上。这个活阎王,他盯上了棠娘,唉,唉,棠娘掉进了火坑里。”
寇氏急忙下了床,她有点颤微微的走到邻居面前:“她嫂嫂,这个事,它真吗?”这个邻居赶忙拿过个马扎,扶着寇氏坐下,说道:“寇婶子,这事,千真万确。你说,他怎么会认识棠娘?”
寇棠儿从西屋走出来,她进了堂屋。她看见邻居在,便对邻居说:“嫂嫂。今日我家有事,欢迎您改天过来,陪我娘聊天,好吗?”邻居点点头,说道:“好呀。棠娘,那我就走了。”
这个邻居走出了屋门,走出了院子,走到了大街上。
寇棠儿在寇氏的面前跪下来。寇氏怒气冲冲,她质问女儿:“刚才,你嫂嫂说那个沈家叶来提亲,有这回事吗?”寇棠儿低着头,轻轻点头。
寇氏把棍杖拿起来,使劲捣地,抬起头来,告诉为娘,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沈家叶是个什么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棠儿呀,你这是要把娘气死啊!
寇氏闭上了眼,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蔻棠儿,把头抬起来了。她害怕娘担心自己,牵挂自己。因此,她心里的计划,便没有对自己的娘说。
这时候,寇氏睁开了眼睛,脸上布满了难过。她望着自己的乖女儿,心里充满了悲哀。
忽然,寇氏一巴掌扇在了寇棠儿的脸上。棠儿啊棠儿,你嫁给活阎王沈家叶,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不怕别人戳我的脊梁骨?羞死了,你爹在九泉之下,他的颜面也被丢尽了。
寇氏捂着自己脸,嘤嘤哭泣。
此时此刻,寇棠儿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跪着来到寇氏身边,抱着母亲哭。娘啊。女儿嫁给他,没有什么对,也没有什么错。可是,女儿牵挂娘,女儿担心娘。棠儿啊,不是一个好女儿,有些自私自利。娘啊,女儿不孝啊,我想过上好日子。
寇氏把手拿下来,泪眼婆娑。寇棠儿的泪水淌在脸上,双眼朦胧。
一会儿,沈太守来到了寇棠儿家。他命家丁把彩礼抬进了院子。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堂屋。
他一走进堂屋,看见寇氏躺在床上,脸面朝里。
沈太守脸上有点不高兴。寇棠儿走过来,对他说:“太守。我娘身体不舒服,刚刚睡着了。”
沈太守脸上有点点笑,他关心的问:“蔻,你找郎中给咱娘看了吗?”寇棠儿摇摇头,答道:“没有。下午,我去叫个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