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注定是一幅名作,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海云听见了丫环的阐述,她脸上出现了红晕,羞涩的低下头。
喔。原来如此,云妹妹啊,有心上人了。啊,那个刘家公子,是上辈修来的福气。祝云妹妹,心想事成,早日洞房花烛。这时的寇棠儿,她心里添苦涩,但强颜笑了,声音变得柔和。
一会儿,二人吃蜜枣粽子,喝茶。
过了一阵,寇棠儿站起身来,推说身体不舒服,借机走出芳菲园。在返回的小路上,她一脸的闷闷不乐,踏着沉重的步子,朝婚房走去。
她的耳畔,响起了红梅的声音:心心相印,见证情路,由情而生……
忽然,天上下起了小雨。这秋雨,有点凉。雨点打在寇棠儿的身上,她全然不知。她的脚步变慢,有些踉跄。
红梅的声音,又响在耳旁:由情而生,一见钟情,才子佳人……
她的头饰湿了,她的头发湿了,她的衣裳湿了,她的绣花鞋湿了。她全然不顾,脚步更踉踉跄跄。她用自己的衣袖捂着嘴,生怕哭出声来。雨水混着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
秋雨,越下越大。地上,雨水成小溪。这场秋雨,有些凉,有些冷。
寇棠儿走回房里,和衣躺倒床上。一会儿,她整个人发起高烧,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
阳都衙门里,沈太守,陈师爷,袁峰高,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喝酒作乐,放纵大笑。
酒桌前,几个异域女子,脸庞上遮着纱巾,不时的抛媚眼,跳着热情洋溢的异域舞。
美酒,纵笑,热舞,这三种元素,构成了一派万般风情,靡靡奢华的一幅画面。
时间过了良久。残羹出盘,酒杯歪倒,竹筷掉地,餐桌上一片狼藉。陈师爷仰躺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沈太守有些不耐烦,挥挥衣袖,对异域女子道:“好了。今天,跳到这里,你们先退下吧。”
几个女子点点头,微微低着头,缓缓退出了美食厅。
袁峰高起身走过来,俯下身来,对他说:“太守。赶快回家吧,新夫人等急了。”
沈太守听见袁峰高的声音,他仰起头来,微微笑了。他转而怒气冲冲。新夫人,谁啊?呸,呸,她哪里好,如果不是为了沈家香火,沈爷怎么会娶一个裁缝女!峰高,还是你好,好啊好,你好啊,对沈爷特别重要,特别重要。
袁峰高蹲下身来。太守喝高了,袁扶着太守回家。那个新六夫人,她盼着你回房,盼啊盼,有些望眼欲穿。喔,想都不用想,太守啊,她疼你,肯定疼你……
沈太守握着袁峰高的手,左手轻轻拍他的手背。然后,沈太守伸出右手,在袁峰高的脸庞上,轻轻捏了一下,嘿嘿嘿的笑。
嗯,啊,峰高,站起来,你把沈爷扶进太守府里。对,新夫人,沈爷与新夫人还要再圆房,为沈家传宗接代。峰高啊,这是沈爷的责任,这是太守,沈爷,家叶,沈家叶的重任,那就是一定为沈家延续香火。
袁峰高揽扶着沈太守,走出美食厅,走出府衙。一会儿,走进了太守府。
在太守府里的林荫路上,二人一步一步向前走。突然,袁峰高对太守道:“太守。这么走,有些慢。我背你去新房,好不好?”
沈太守停下脚步,转头望着贴身袁侍卫,点点头,微微笑着:“好,好,好啊,就是袁辛苦。”
袁峰高赶紧走到沈太守面前,弯下腰来,等着把太守来背。
沈太守的双手,搭在了袁峰高的肩膀上。贴身侍卫背起太守往前走去,往新婚房的方向而去。
走了一阵,袁侍卫在离婚房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他对太守小声道:“太守,你在这儿下来,我不方便往里走了。”沈太守从他身上下来,拍拍他的脊梁,轻轻说:“峰高啊,太守,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你。因为,你重情重义,你啊,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然后,太守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明天,去账房那边领些银两,我已告诉账房先生,你先领一百两花花。
贴身袁侍卫点点头,嘴里说道:“多谢太守。”沈太守对他摆摆手,微笑着道:“你回去吧。路上慢些走。”
袁峰高点点头,转回身来,朝太守府门口走去。沈太守转身朝新房里走来。
新房廊檐下,两个大红灯笼,已高高挂起。房里的灯笼光,映红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