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是哪家贵女 体弱多病,您这会儿身上带着伤再上门,嘿,十有八 九是夫人生气动手吧?”
沈阳一噎,顿时脑海里浮出宋老爷怒目圆睁、手执马鞭、脚蹬皂靴、一袭墨裙……裙?
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更加奇妙的错乱画面。
宋老爷头顶金钗,身穿烟罗长裙。
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冷笑着挥鞭。
“畜生!你竟欺我如意!”
他猛地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顿时白了半分。
小石头眼角瞥见他这神情,更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这位爷您不会真是被夫人打怕了吧?哈哈哈哈……”
沈阳沉着脸,抿了抿唇:“闭嘴,上药。”
“诶诶,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小石头强憋着笑,嘴角却还在抽抽。
“哎呀,我也是看您不算小气,才敢说句玩笑嘛。”
小石头涂药动作倒是利落认真。
“不过说正经的,这伤要按时上药,明日记得再来换一次,不然化脓了可就麻烦。”
再三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才放沈阳离开。
走了好一会儿,刚一踏入仙人府,三道人影便如影随形扑了过来。
“沈阳你怎么才回来啊!”方世玉一脸见了祖宗似的,语气堪称悲壮,“完蛋了,天塌了!”
“诶诶?你这肩膀是怎么了。”
沈阳摸了摸鼻子,还是没讲这昨天的离奇遭遇,只含糊其辞。
“额,就是不小心,自己抽到了。不说这个,你刚刚说出什么事儿了?”
“万景烁出事了!”谈子豪抢着补刀,声音也急,“他在灯会上被人扣住了!”
“怎么回事?”
沈阳脑子瞬间冷静下来。
“还能怎么回事!”方世玉重重叹了口气。
“他去灯会上,看上一本什么《宋拓兰亭序》,那是名家旧藏,爱不释手。”
“偏偏那老板是个怪人,说字帖不卖,非得让人和他比文斗。”
“文斗?”沈阳挑眉。
“对啊,”谈子豪一脸无奈。
“就是吟诗作对,那老板说了,要是对得上,就送字帖。对不上,就当他三年书童。”
黄兴文在旁边插话。
“万景烁这人,你也知道,平日里的爱好就两样,旧书和女人。”
“可不是嘛,这人就见不得好字帖,一见了就走不动道儿。”
谈子豪也跟着叹气。
“也不看看咱这半吊子水平,哪比得过人家老店掌柜?”
“他现在人呢?”沈阳问。
“还扣在那儿呢!”方世玉指了指城西方向。
“那老掌柜就住在永临书坊,布了个小场子,天天有闲人围观。”
“万景烁就在那儿陪读抄书,你说丢人不丢人!”
“咱们堂堂怀仁五霸,居然有人在街边当书童!”
黄兴文气得头皮发炸。
“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以后还混不混了!”
沈阳失笑,“那你们倒是去救他。”
“诶呦呦,我们哪敢啊!”三人异口同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谈子豪拍了拍他肩膀,“现在轮到你这个当爹的去救万景烁这个龟儿子了。”
沈阳哑然失笑。
“行吧,你们准备一下,我换身衣服,咱们去这永临书坊看看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