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珩被乔瑾这话说的气笑了，狠狠的捏了捏乔瑾的脸，“你还记得不可白日宣淫，朕还以为你根本就不记得，要不是你勾引朕，如今还在这里劝阻上了？”
乔瑾脸颊热热的，捂着脸，“哪有？”
君景珩被她这副明明害羞却偏要装无辜的模样逗得气笑，指尖狠狠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掐得她眼尾都泛起水光：
“还敢说没有？方才是谁勾着朕脖子说‘爬也要爬过来’？嗯？”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指腹碾过她发烫的耳垂，“这会儿倒装起鹌鹑了？”
乔瑾拍开他的手，耳尖红得快滴血，却仍梗着脖子反驳：“皇上再胡说，臣妾便、便去太后那儿告状，说您……说您欺负人！”
话未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出声，指尖慌乱地整理着被揉皱的襦裙，金线绣的并蒂莲在膝头皱成团。
君景珩挑眉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掌心贴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轻轻摩挲：“告状？朕倒要看看，你在太后面前敢不敢说——”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宫女通报声：“贤妃娘娘驾到——”
乔瑾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从他腿上蹦起来，发间的金凤簪擦过他下巴，在龙袍上勾出道浅痕。
君景珩看着她惊慌失措往屏风后躲的模样，不禁低笑出声，伸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皇上，臣妾……”乔瑾躲在屏风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您、您的龙袍……”
“慌什么？”君景珩挑眉瞥了眼她露出的半幅衣袖，故意提高声音，“难不成朕的皇后，还能吃了你？”
屏风外传来皇后轻柔的脚步声，乔瑾攥着袖口的手心里全是汗，眼睁睁看着皇后的茜色绣鞋跨过门槛。
她下意识往阴影里缩了缩，却见皇后的目光忽然凝在君景珩胸前——那里还沾着几缕她的发丝，与明黄龙袍形成刺眼的对比。
“皇上万安。”皇后福了福身子，声音依旧平稳，却掩不住眼底的暗涌。
她指尖轻轻拂过桌沿的朱砂笔，目光扫过凌乱的宣纸和滚落的东珠，最后落在乔瑾半露的脸上，“方才听宫人说辰妹妹在御书房伺候，本宫便想着送些的玫瑰酥过来……”
“劳烦皇后了。”君景珩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指尖敲了敲桌角的金凤簪，“不过辰嫔这会儿怕是吃不下——她方才说，见着朕便‘心口发慌’。”
乔瑾在屏风后险些咬到舌头，狠狠瞪了眼笑出褶子的君景珩，却见皇后的脸色瞬间一白，唇角却仍维持着端庄的弧度：“皇上说笑了，辰妹妹素来身子娇弱，皇上可要多体恤些……”
她忽然注意到乔瑾唇畔的红痕，声音忽然顿住，指尖攥紧了袖口的珍珠璎珞。
御书房里静得能听见香炉里香灰落下的声音。
乔瑾望着皇后泛白的指节，忽然想起今早珍婕妤说的“宫里的风”，指尖不禁轻轻发抖。
直到君景珩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皇后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朕还有折子要批，辰嫔……”他瞥了眼屏风后，“还要替朕磨墨。”
皇后猛地抬头，与君景珩目光相撞的瞬间，忽然屈膝行了个大礼：“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便打扰。这玫瑰酥……便让宫女搁在廊下吧。”
她转身时，裙裾扫过地上的东珠，那颗浑圆的珠子骨碌碌滚到乔瑾脚边，映出她微微发颤的睫毛。
等皇后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乔瑾才敢从屏风后走出来，脚边的东珠被她踩得滚来滚去。
君景珩望着她发白的脸色，忽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怎么，怕了？”
乔瑾攥着他胸前的龙纹刺绣，听着他胸腔里震动的心跳声，忽然轻声道：“皇上可知道，贤妃娘娘袖口的珍珠璎珞……”她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带，“是皇后前年生辰时，托人从江南寻来的料子。”
君景珩挑眉捏起她下巴，却发现她眼底并无惧色，只有一丝狡黠的光：“哦？你倒是记得清楚。”
“自然记得。”乔瑾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衣领，“就像臣妾记得，皇上赏给皇后的鎏金香炉，原是孝端皇后用过的物件儿——只是……”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那香炉里的龙涎香，可比皇上这儿的，淡多了。”
君景珩忽然大笑出声，震得梁上的浮尘簌簌落下。
他猛地托住她的膝弯将她抱起，往暖阁走去时，听见她低笑一声，指尖勾住他后颈的碎发：“皇上这般高兴，莫不是……觉得臣妾比皇后有趣些？”
“何止有趣。”君景珩踢开暖阁的门，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烛光，忽然俯身咬住她唇角，“你啊……是朕掌心里的刀，划开这深宫里的假模假式，让朕瞧着……”
他忽然掐住她腰肢重重吻下去，直到她发出呜咽声才松开，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让朕瞧着，这世上还有个敢与朕说实话的人。”
乔瑾喘着气望着他眼底未褪的火光，忽然想起皇后离去时泛红的眼眶。
指尖悄悄抚过他腰间的玉佩，她在他耳边轻语：“皇上可知，方才贤妃娘娘的绣鞋……踩住了臣妾的裙角？”
君景珩挑眉看她，却见她笑意里带着几分冷意：“她明明可以避开的，却偏要踩上来——就像她明知皇上在忙，却偏要送什么玫瑰酥。”
“所以？”君景珩捏着她下巴轻轻晃了晃，“你想让朕如何？罚她跪佛堂？还是……”
“不必。”乔瑾忽然伸手解开他龙袍的盘扣，露出精瘦的锁骨，“臣妾只是觉得……往后皇上若是想臣妾了，不妨多宣些‘不合时宜’的召见——”她指尖划过他喉结，“让某些人瞧瞧，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君景珩低笑出声，将她重重按在暖阁的软枕上。
帐外，皇后留下的玫瑰酥在廊下渐渐被水汽打湿，而暖阁内，龙涎香混着玫瑰香燃得正旺，将这夜，烘得比春日的花房还要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