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觥筹交错间，葭南团队的年轻人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晕。
小林挺着微微隆起的孕肚，捧着一杯果汁走到林云华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林总，我敬您。虽然没能去招标现场，但我知道……您是怕我累着。“
林云华碰了碰她的杯子，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孩子最重要，“她抿了口酒，喉间火辣辣的，“好好养着，葭南等着你回来。“
小林眼眶发红，重重点头。
一杯接一杯的酒递过来，林云华来者不拒。
酒精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却让某些念头越发清晰。
陈婷，该回来了。
“苏麟凯。“她转向身侧的青年，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去和陈婷说……葭南的功劳簿上永远有她的名字。”
苏麟凯轻笑：“林总监这是要我去当说客？“
“不然呢？“她眯起眼睛，“你不是最会装乖卖巧了吗？“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摇摇欲坠的酒杯：“好。“
散席时夜风灌进走廊，林云华被冻得打了个激灵。
苏麟凯搀着她走向停车场，高跟鞋在地面拖出歪斜的声响。
“小心台阶。“他拉开车门，手掌绅士地垫在车顶。
就在被放进后座的瞬间，林云华突然绷直了脊背。
夜风吹散几分醉意，她猛地回头望向黑暗处，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了？“苏麟凯警觉地环顾四周，“惠丰的人？“
林云华摇头。
那种视线……像黑夜里的捕食者，带着灼热的侵略性。她太熟悉了。
“是苏麒安。“她喃喃道。
苏麟凯叹了口气：“云华，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他。“
林云华低笑，声音散在夜风里：“是啊，我居然……“
她仰头看向车顶，“可惜，我连他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苏麟凯没说话，只是收紧揽住她的手。
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树影下，车窗半降，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中标项目的庆功彩带还未撤下，葭南总部已是一片肃杀。
林云华攥着平板，屏幕里某高档公寓的监控视频正在循环播放。
智能电茶炉突然窜出火苗，将主妇尖叫着推搡在地。
评论区的咒骂声一片，经销商的索赔函更是铺天盖地。
“所有库存立刻送检！“她摔下平板，真丝衬衫的袖口因为愤怒而剧烈抖动。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陈婷闯进来，将一叠文件拍在桌上。
回归后的她剪了利落的狼尾短发，耳骨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