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烟拍了拍他的背,面露担忧,声音软糯却坚定,“哥哥,没事了,烟儿在呢!”
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风仓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哥们,你可牛掰了,你知道外面把你传成了啥样吗?”风仓鸿看到相拥的两人,干笑了两声,尴尬的挠了挠头。
桑秋言在破门的时候,本能的将脑袋埋进了妹妹小小的肩膀里,指尖飞快的抹去了眼角的湿意,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有些暗哑,“下次进门,记得先敲门。”
风仓鸿挪了过来,“呵呵,你两又不是外人,再说,我来是给你传达好消息的,兄弟,你成英雄了,外头的人把你传的神乎其乎的,快洗漱一番,我们到楼下听故事去。”
桑雪烟眼中闪着浓浓的兴趣,她想知道昨天他们离开之后,哥哥做了什么,“哥哥,快洗漱,我们听故事去。”
桑秋言瞪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仓鸿,“小孩子听那些做什么,又没人亲眼所见,都是一些胡猜乱编的东西,我们接下来就要去千幻山脉了,多做些准备,胜算会更大一些。”
她拽着哥哥的手臂晃了晃,撒娇卖萌道:“哥哥,去嘛!在楼下一边听一边吃饭又不耽误事。”
“不去,烟儿也不许去。”自己亲身经历的事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那些人为了博取眼球,只会把事情夸大其词,比真实场景说的恐怖数倍,妹妹年幼,可不能听这些没营养的东西,省的她胡思乱想。
风仓鸿啧啧了两声,“过分了,不让我们参与就算了,你还不让听,小屁孩,走,风哥哥带你听故事去。”
桑雪烟确定了哥哥不让她听后,停止了撒娇,看向朝她招手的风仓鸿鼓着一张小脸,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风仓鸿看得一阵心疼,小屁孩鼓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挣扎了一会,快步过来把人抱起就跑,“一会再抱回来还给你。”留下一句话,身影却早已消失。
桑秋言无奈的叹息,摇着头洗漱去了,他知道妹妹的性子,一旦好奇心上来了,你再阻止她,她都会想办法去看看。
今天他能阻止她去听,明天她就能花钱请人单独给她再讲一遍,他不想抹杀她的天性,但也要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
风仓鸿早就安排了二楼最佳的听台,桌上早已备好了饭菜,两人坐在桌上,吃着可口的饭菜,听着楼下说书先生吐沫横飞的阐述。
“传闻有人亲眼见证了云彪寨被血洗,还亲自见到了那位英雄,人高马大,肩宽腰窄,扛着三米长枪,一人血洗了云彪寨,战况激烈到我等凡人无法想象,这位英雄为我们大家除去了一心头大患,最让人暖心的是,这位英雄竟然把云彪寨洗劫一空,将那些来路不明的金银财宝挨家挨户的送了一些,如此无名英雄,真是世间难得啊!”
桑雪烟听着那人高马大,肩宽腰窄八个字,一口饭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呛得她小脸通红,“咳咳咳。”哥哥明明如谪仙一般的人,愣是被那些人说成了威猛大汉,看来有些事,还真的不能道听途说,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桑秋言及时出现,给她递了一杯水,“让你别来,别来,就是不听,别人说的都是夸大其词。”
风仓鸿捂着嘴,不让自己失态,但那双笑得眯成了缝的眼睛却出卖了他,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再喝了水漱口后,起身关上了窗,再也控制不住地仰天大笑。
“人高马大——哈哈哈。”
“肩宽腰窄——哈哈哈。”
天哪!那么威猛的大汉和桑秋言这个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沾边,都是一些人才,人才啊!
桑秋言冷眼瞥向了他,捂着妹妹的耳朵将她带离了包间,他温柔的形象在这些人嘴里都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妹妹要是再听下去,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恐怕要崩塌,为了维持住温柔哥哥的形象,他不能再放任妹妹继续待在这里。
桑雪烟对他的形象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那些人说的太过于夸张,有些事真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听信一个坏人。
风仓鸿追了上去,几人来到了街上,街上那些百姓谈风笑语说的都是云彪寨的事,“恶人自有天收,云彪寨作恶多端,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派了一个厉害的仙人来收了他们。”
“就是,往后睡觉都能安心些了,多亏了这个仙人,不然,咱们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的防着云彪寨那些杂碎。”
“就是可惜了桑家,明明如此良善的一个家族,却被那群天杀的狗东西盯上,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那群狗杂碎也下得去手——哎。”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悲观也没用,我听风居雅阁的小二说,他们的少东家出资在老陈那边订了三百七十多口棺材,用的都是一些上好的木料,准备给桑家全族收尸,咱们虽然人微言轻,但胜在有力气,走,出把力,把咱们的大善人好好的安葬了。”
“好主意,这风居雅阁平时里从不区别对待,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如此大手笔,冲这一点,以后用餐,都去风居雅阁。”
听着街道上的言论,桑秋言看向了风仓鸿,眼中充满了感激,风仓鸿却摆了摆手,,“都是小事,先前你为了不暴露身份,只来得及放了一把火,但那场火虽大,却没有烧着里头的人,老天都在保他们全尸,所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福报都在后头。”
这点,桑雪烟深有体会,她就是因为善事做多了,才有来这里的机会,桑家做的善事不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幸运,灵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呢!
她抬起头看向了自家哥哥,眼眶湿润,晃了晃他的手,“哥哥,我们现在去给爹爹娘亲换个暖暖的家好不好,地上好冷的……”
桑秋言心中一紧,这么多天,他都没敢提起父母,就是怕妹妹年幼无法接受爹娘不在的事实。
他蹲下身,声音带着哽咽,满目心疼,“烟儿——”
桑雪烟抚上了他的脸,看着他眼中的湿意,五岁的孩童稚嫩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字字清晰,“哥哥,烟儿都记得的,你不用刻意瞒着我,我虽然年幼,但我是亲身经历者,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小雪烟目睹了全部过程,爹娘双双跪在内院里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可五岁的孩童,她哪里跑的过那些有修为的人,在后院被抓住,按水里逼问至宝,半点怜悯都没有,直到小雪烟溺亡,这才有了她的到来。